吃飯時又和往日一樣沉寂的讓人感覺壓迫,我們時不時的看彼此一眼,笑笑繼續吃著味如嚼蠟一般的食物,眼前的他似乎在向我證明剛才隻是我的錯覺。

吃飯後我們又躺在地毯上靠著沙發看著牆壁上的電影,他枕在我的腿上,我隨意的玩弄著他的碎發。玩累了我的手隨意的一搭埋在柔軟的地毯中,突然一張紙片沒入我的手中,我下意識拿起一看卻是一張恬靜柔美的臉。

看著眼前的一寸照片我突然有些懵了,大腦在這一刻似乎當機了,心隱隱作痛讓我有種要犯心髒病的錯覺。我愣愣的看著枕在我腿上的他,愣愣的看著照片中的女人,愣愣的看著剛吃完還來不及收拾的燭光晚餐,突然覺得有些反胃。

我把手中的照片夾著遞到他的麵前,他看了幾秒突然直起身甚至撞上我還沒來及收起的胳膊,他驚愕的看著我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半晌兒他忽然低下了頭,我把照片放在他的麵前,我起身拿起包打開我再也不會回來的房門。

直到坐在車上我也沒有哭,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哭,也許我不想讓陌生人看熱鬧吧,我隻是覺得好累,累的似乎能睡一個世紀。快要睡著時,他突然打來了電話。

"對不起"電話中的他聲音有些沙啞。

"嗯"

"東西呢?"

"不要了,扔了吧。"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沒事我掛了。"

似乎隻是簡短的對話已經花了我全部的力氣,掛了電話我再也堅持不住睡著了。

我以為我很堅強,我以為我不會哭。直到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這一刻似乎我所有偽裝的堅強瞬間支離破碎化成了粉末,隻有無休無止的眼淚伴隨著孤寂,在我的眼淚把我淹沒的同時我忍不住想我會不會因此瞎了?也許睡著才會停下吧。

第二天,我眼睛紅腫的隻能勉強眯起一條縫,去公司辦理了辭職手續,出公司的一刹那忽然有一種莫名的輕鬆。

我開始在家待著,我以為我會大病一場,我以為我會抽煙、買醉、紋身等等,可是什麼也沒有,甚至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沒有和朋友說我倆分手的事情。隻是每天做著可笑的事情,每天無數次的拿起手機。

而這次事情讓我的耳朵變得靈敏多了,即使隔著兩個房門我也能聽見父母房間電視發出的聲音,或者父親半夜打呼嚕的聲音,甚至連時間走過的滴答聲也無限放大如同響在耳邊,半夜父母走過打開冰箱的聲音也能把我叫醒,而耳塞變成了我睡覺時的唯一依靠。我也曾治療過,卻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最終不得已父母心疼我,同意讓我搬出去住,但是有個交換條件,要去他們給我找的工作並且每個月上繳一半的工資來當作房子的租金。

如今那段時光隨著時間變成了我回憶中很淡的一塊印跡。

最近的一次和毛毛逛街,我們坐在街邊喝著咖啡,毛毛放下咖啡嚴肅的看著我:"都3年了,你還沒有放下嗎?"

我愣了一下,看著她關心的眼神,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早放下了,要是遇見合適的我早交了。"

毛毛輕輕歎了口氣,微蹙著眉:"你後悔嗎?"

我喝了口咖啡,好笑的看著她:"有些事不經曆過永遠無法判斷對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