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熱,好熱,就像全身變成燃燒著的木炭,恨不能用雙手像脫衣服一樣,扒開自己的胸膛,讓心和肺能在空氣中盡情燃燒。黑暗中他翻了個身,一支手臂已經伸出了帳篷,然後是整個身軀滾了出來,仿佛是找到了母親的懷抱一般,努力的攤開自己的四肢擁抱著大地,臉還溫柔滴蹭了蹭泥土,讓鼻腔可以嗅到冷冽的泥土氣息,然後就這麼麻木中睡去。不久,他好像解脫了,又翻了個身,黑暗中下意識的撩開帳篷的一角,自己滾了進去蓋上的棉被還是冷,徹骨的寒冷,冷得拉緊棉被裹進懷中,恨不能把自己裹成一隻蛹!拉起了帳篷的一角然後把自己帶著棉被滾了過去,盡管好像有什麼像棍子一般東西被自己壓到了麵子之下,接著有什麼也像棍子一樣的東西帶著一股風壓上了自己,再繼續睡去。——
渾渾噩噩中,仿佛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喘不過氣,想睜開眼是一團濃墨遮住了眼簾讓人忍不住去撥開.但仍然還是有幾分模糊。看見的是一個身材提拔的男人,帶著幾分謹慎幾分憤怒和他對峙著.看著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但是這時自己的脖子好像被掐得更緊了。隨即一個緊張和恐懼聲音在自己都上頭響起“別過來,都別過來,退開,你也退開,不然我我就掐死這孽種,要我死我也拉一個墊背的!”—————也許是聽出對方還沒有失去理智,眼前的男人反而試探的向前走了過來。“歐陽兄,孩子是無辜的,你放開他我保證你可以安全的離開,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孩子的臉都憋紫了,放手吧!歐陽”說著這個男人向前靠了過來,探了探鼻息,伸過來一隻手捂上胸口,看見他的靈脈震動傳過來一股溫熱。然而卻感覺更冷,像六月飛雪。然後像是聽到父親失心裂肺的呼喊!好想父親,他現在怎樣了。
再次渾渾噩噩中,背景像是一間寬敞石屋,背後還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壁爐。接著是一張女人憤怒的臉和嘶吼一般的聲音“我同意,帶著你那廢材的兒子滾出周家堡,以後再也不可以回來!”接著是看到一張張輕蔑和譏笑的眼臉。再者是看著身邊雙膝下跪的父親彎下了他那堅毅的腰板。仿佛帶著幾分疼惜和幾分屈辱再次陷入了渾渾噩噩中!不久仿佛是先有了聲音,是幾個男人的怒罵.是幾個男人對著父親又踢又罵,帶著憤怒和幾分厭戊,凶神惡煞一般。而父親卷縮著抱著頭弓著身軀,躺在地上像一條死狗。“
沒有大將軍的庇護,你們父子倆就是一對寄生蟲。平時大將軍寵你,所有人不敢得罪你。現在沒了大將軍,你們就像兩條大小狗。哈哈哈~~~”
恐懼,害怕,這是來自內心的一種厭惡和自卑。
“真他祖宗的邪門,一大早就讓我在這裏遇到這對父子,原來躲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下次再來哈哈~~~走,我們喝酒去。”
也許是打膩了,那幾個男人隨手丟掉手中的棒子,大搖大擺的走了。留下了父親那滿是灰塵的身軀,和蹣跚站起的背影。拍拍身上的灰塵,轉過身,帶著一種疼惜將我扶起。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好討厭的人啊,我發誓我要殺了他們。做夢也要殺了他們。
“東兒別怕,別怕,有父親在誰都不能欺負你。東兒別怕!”
從小就不知道母愛為何物,隻有父親的肩膀才能讓自己找到溫暖的港灣。“爹爹,爹爹”呢喃著就這樣再次渾渾噩噩中終於有了一絲安慰。可是幸福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一樣!
“爹爹,爹爹”是父親的疼惜的眼神,可是疼惜中還帶著不舍,和擔憂。仿佛是突然間看的清晰了一些,父親的眼神中更多的是無助。有兩隻手像犯人架著他不斷的往前走,在十幾個健壯的士兵押解下越走越遠。自己拚命地追趕,摔倒,爬起。雖然夢中沒有疼痛再次摔倒,爬起。但是站起時看到卻是一副冰冷的麵具,冷豔和冷酷的眼眸擋住了去路,帶著居高臨下的藐視和冷冽的殺氣,片刻的凝視仿佛有冬天一般長久。、“不要再跟了,小鬼,再跟過來我就殺了你!”轉身揚起火花一般的秀發,她慢悠悠的跟在隊伍後麵。而自己在片刻的猶豫後.仿佛本能看著父親的背影,行屍走肉一般緩慢的跟上了隊伍,盡管知道麵前的這個女人就像一條毒蛇離得太近會被咬死。接著這條毒蛇刹那間轉身,來不及看見她的雙眼,隻看見一條刺目的白光張開毒牙撲向自己!《二》
<天空古國天涯城郊-地方巡邏兵-兵營>
夢醒了,黃京東翻身坐起,胸膛激烈的喘息著,俊美的臉龐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涼颼颼,用力的踢掉被褥和坍塌的帳篷,仿佛也踢掉了夢裏的遺憾和恐懼。這樣的噩夢對於黃京東來說,仿佛是甩不掉的惡魔,經管在的訓練中,自己把自己折磨的半死,這樣的噩夢會在入睡後的不經意間來臨。所以便不必要每次都去回味和後悔了,反正後悔也隻會讓自己變得更加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