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家夥,差點就死在他手上,是誰這麼厲害,真想會會他,怎麼以前在出使巡查的時候沒有和他碰上呢?”
就是這樣,黃京東通過考核了,拿到了木牌。這個可以身份的標示“前麵一個兵字.後麵兩行小字,南方軍團盾牌兵.第二十三營”但卻沒有名字,想想也是,隻要聽聽從命令就行,誰管你叫什麼名字。除非你犯了錯或者立了功,需要書記官入冊的時候。要不然你還不如一個死人,這就是戰爭中的底層士兵。
三天的休假,黃京東感覺還是有必要去看看李大伯一家,這是他世上唯一認識或者算是親人的人了,三天後他們就隻能拿到最後一次來自自己的報答自己當兵的俸祿,想想是自己親自給他們送過去才是最理想的。自己就這樣要上戰場了,也許可能死亡,渾渾噩噩麻麻木木中過了19年.從小到大除了父親,看來隻能和李大伯一家告別,看來人的死總是希望可以從活著的人身上找到一絲曾經存在的證據,黃京東也不例外,不知道李大伯的兒子李大壯找到媳婦沒有,如果找到了,生娃了沒有。
四年了,如果有娃兒也該可以說話了,如果那娃兒不管男女叫我一聲幹爹那該多好啊!如果戰死了,20年後還有個娃想起以前還有這麼一個幹爹,在九泉之下心中也會泛起一絲漣漪的。
李大伯住在城郊的一座破屋,四年裏仿佛有所修繕,但是還是一副破敗的模樣,看到李大伯仿佛比以前更加蒼老了,而李大壯還是單身,原來想憑著自己的幾十個中天幣想取到一個婆娘還是遠遠不夠的,兩天後臨別時黃京東把剛領到的俸祿二十個中天幣全部拿了出來,交到李大伯手中,把心中所想和他說了。即將轉身時李大伯仿佛兩眼帶著淚兒在眼中打著彎,把20個中天幣塞到黃京東聲音帶著沙啞和不可察覺哽咽“孩子,你這一去不知道生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這些錢拿著,到城裏找個煙花地把錢花了吧,沒有碰過姑娘是不能叫男人的,就算是死,也先把男人當了。去吧!”
簡單的一句話,簡單得幾乎不會有第二種理解可能的一句話話。正因為簡單、不會誤解、不會出錯,才在黃京東胸腔裏拉扯出一陣強過一陣的傷痛感。就像幹涸土地上下起的滴滴細雨。腦袋裏空空蕩蕩的,卻又十分沉重,一汪淚水像滿出來的水桶不知覺的流了下來!
“大伯,我走了,我走了,你們不要想我,我會去的。”
轉身奔逃而走,消失在路的盡頭。心中這種久違的被關心感,四年了,都不曾有過,突然這麼句話“把男人做了吧!”讓自己把生的執念瞬間徹底垮塌!他害怕自己會改變主意貪生怕死“把男人做了吧,先把男人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