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隻能自己喝了藥汁,再口對口一點點把藥汁渡給孩子。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上演,每一對父母都盡了自己最大的力去保住孩子,但是結局卻隻能聽天由命。

李柏心想,如果這病目前治不了,那是不是從源頭就做好防治會比較好,隻要找出源頭,大家盡量避免就好了。

於是他仔細回憶接到的每個病人所訴說的患病經過。

李柏想到了一個關鍵點:河,但是好像並不是每個人的發病原因都和河水有關。

有一個說孩子發病前一天和其他朋友去河裏摸魚,回來沒多久就這樣了,那孩子的朋友陸陸續續也來醫館了。

可是那個繈褓裏的嬰兒是怎麼回事,單純被人過了病氣嗎?

還有據一些病人回憶那之前根本沒怎麼出過門,都是待在家裏,那又是怎麼莫名其妙患上病的,而且這些病人並不是某個集中區域的,基本上每個區域都有。

醫書上的病例和現實裏每一張病人的臉在李柏的腦海裏走馬觀花,盤旋許久揮之不去,他深吸一口氣,感覺還是不得要領。

官府熬的藥他排隊領了一碗偷偷嚐過,正是當初陸彎彎給他的那個方子,隻不過醫館裏一直沒有的那兩味藥他們似乎沒加,換成了另外兩種藥材,兩種無功無過的藥材,但是放在整副方子似乎讓藥效過於猛烈了些。

為此李柏曾端著藥去找過師傅。

當李柏說出自己的疑問時,張善堂立馬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種質疑他們師徒間說說也就算了,若是被其他人聽到,不知道要惹來多少麻煩呢。

“小柏,慎言,有些事情知道事實但不一定要說出來,否則會招致殺身之禍。”

李柏還準備繼續說下去,但是師傅的動作和語氣無一不警示著有些真相不該由他來揭開,便是真的揭開了那又如何,他也沒有完美的對策來應對。

第二十日,李柏確定自己沒被感染之後回了家,而醫館也因為缺藥而關門了,得等補充到充足的藥材才能重新開業。

街上已經能偶爾見到三三兩兩的行人了,隻不過每個人都行色匆匆,低著頭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有些膽大的店家將鋪子開了半扇窗,若有人買東西需要在一丈之外將錢放進舀子裏,店家將東西放到門口關上門之後顧客再將東西取走。

舀子一般是曬幹的葫蘆瓢,尾部則用長長的竹竿綁起來,由店裏的人伸出去收錢找錢用的,買東西的人隻需站在遠處大聲吆喝一聲,裏麵的人就知道他是來買東西的了。

雖然這次的疫情韓家村並沒有受到波及,但是此刻的韓家村也是安靜的可怕,李柏從小路走回家,一路上除了狗叫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叩叩叩。”

李姝聽到門外的動靜立馬就停下了手裏的活,“誰?”

“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