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麵具下熟悉的陌生人(2)(1 / 2)

雲花語依舊不言不語地靠在柱子上,他不動,穿了琵琶骨的鐵鏈就不會疼。

他那麼曾經隻手遮天的人,是不會輕易認命的,但是此刻他身上的那種淡然與平靜,仿佛線挑傀儡那般任人宰割。深邃的眼裏如石沉大海,掀不起一絲波瀾。

淅淅瀝瀝的小雪也沒有持續幾天,天就放晴,更遠更藍了。

雲花語一直喜歡看著外麵的藍天,清晨有陽光可以折射到屋內,傍晚火紅的雲就染紅半邊天。

隻要夜聽風不來折磨他,消磨他的意誌,他就心止如水。

幻瑤知道自己又處於被動了,完完全全的被動。

被關了多日,夜聽風終於來見他。

這次,他臉上依舊沒有麵具,連裏裏外外的侍女都看見了他清秀的臉上有朵詭異的花,沒人會說,也沒人敢說什麼。

青衫墨香,夜聽風身上第一次有了人的味道。

他看見幻瑤靜靜地靠在窗邊,仿佛時間停止的油畫。

窗外有課枝繁葉茂的櫻樹,是他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此刻臘月寒冬,可那樹在這裏依舊青翠。飛屑似的小雪沒有對滿樹的櫻花造成影響。

若有似無的花香,細碎的花瓣被風帶到屋內,落在幻瑤的裙上。

粉衣少女伸手去觸及散落的花雨,滿眼盡是憐惜。

指尖勾起一瓣花片,淡淡的粉色,隻要輕輕一攆,便會花落成泥。

心裏有個堅硬了幾千年的地方,忽然地被觸動了,讓他不忍打破這絢爛如花的美景。

現在,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

恨與愛的糾纏,在心底掙紮,千年來的點點滴滴,心中遠去的愛,無一不在消失殆盡。

眼底像燃起了無邊的大火,又最終被他湮滅。

“是不是想去見天輕玉?”夜聽風勾起幻瑤的一縷頭發,繞在之間,上麵還帶著櫻花淺淺的馨香。

“蒽。”幻瑤也不看他,他們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她,現在隻當他是恩人吧。

“好。”夜聽風緩緩抱起她,終是帶她去見了天輕玉,讓她說了天淨交代的那句話。

幻瑤始終想不明白,天輕玉看她的那是什麼樣的表情啊。她第一次知道,人的臉可以糾結成那樣。

“雲花語也在這裏。”夜聽風看幻瑤對著那顆大櫻樹盯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在這裏做什麼?”幻瑤勉強笑笑,心裏卻說不出的失落。

她好久不做噩夢了,可是夢裏那旖旎的繁華,如歌的公子,都在牽扯著她的心,她害怕,卻不反感那夢。

“他讓追月母子分離,還把追月害成現在這樣,昀傾的眼睛也是他傷的,聽說袁覆依現在還在昏迷,他簡直不是人。”夜聽風在說氣憤人心的事,可那些話,在他嘴裏講出來卻感覺解氣的調調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