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瑤幾天都不說話,昀傾拿來飯她就吃,給水就喝。
袁覆依也是真正喜歡昀傾,這都看在眼裏,心裏也不記恨。
昀風也時常來宮裏閑逛,幻瑤起初見到他還有些驚喜,但她寫在紙上的那些難懂的問題,不僅嚇到了昀風,還嚇壞了昀傾。
這一切,都讓她覺得。
夜聽風隻是個夢,那與雲花語共患難的,都是夢境。
可是,雲花語說了。
他經曆過那些不堪的事情,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是啊,夜聽風死了,綠蔓死了。
夜聽風的住所,他們都不知道,誰也不會知曉。
世界上,就隻有她跟他知道了。
他不殺她,隻是毒啞了她,隻是因為她還有用是吧。
昀傾說,過幾天就要開啟皇陵了,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了,也該是個頭了。
那天,是幻瑤第一次出門。
沒想到,又是冬天了。
如果現在是百花爭豔的春日,她的心情也許會好一些。
昀傾拿來毛茸茸的裘衣給她披上,她一笑以示自己暖和了。
他以為她受了刺激不願意說話,可隻有她跟雲花語知道,她是不能開口說話了。
又見到了雲花語,紅衣似火,眉若清風。
不管經曆多少,他都還是百姓眼中的大祭司。
是神一樣的男人,可她知道,這個神一樣的男人是靠女人度過最艱難的歲月的。
他可以一直頹廢,因為他知道她會看不慣。
他可以一直裝醉,因為他知道她會忍不住的。
終於,他還是靠著她,掙脫了惡魔的手掌。
她嘴角一抹苦笑看向雲花語,卻看得昀傾膽戰心驚。
浩浩蕩蕩地馬車隊伍一直延伸到很遠,途中,卻下起了大雪。
雲花語在最前麵占卜,指出了最適合進山的道路。
崎嶇的山路,紅衣指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群山中,一座氣勢輝煌的古墓依山而建。
雲花語走到昀傾的馬車前,早已沒了君臣之禮,直截道“開皇陵。”
昀傾握了一下幻瑤的手,下了車。雲花語卻一把也扯出幻瑤,推搡著到了墓前。
兩隻巨大的青銅麒麟獸麵對麵蹲坐在地上,這是鎮墓的吧。
天禾的神獸,原來是傳說中的麒麟。
昀傾解下脖子上的血玉,用指甲輕輕一劃,竟然像匕首那般鋒利,血玉裏麵的血絲流了出來,在地麵上彙成了一個圖案。
是星圖。
昀傾真的拿出了匕首,在手腕劃下,血就湧了出來,他沒有感到疼痛,在墓門上劃下了地麵的星圖。
厚重的墓門,沒有開過,是從裏麵封死的。
可是隻有血玉的主人,才可以開啟。
雲花語笑了,他從未有過如此跌宕的心情。
馬上,他就可以喚醒風月了。
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誰也不能阻攔。
大批的侍衛湧進去,擠得幻瑤和昀傾被迫分開。
昀傾再怎麼叫,幻瑤也不能答應。
她聽得到,可是不能回答啊。
慌亂間一隻冰涼的手握住了她,心落地了,他,還是會顧忌的吧。
“你若出事兒了,誰來救風月?”
原來,是她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