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方浣娘正坐在老夫人房中陪著說話,卻見蘭香匆匆打外麵進來。
“回老夫人,姑太太打發人過來了,說是有要事找您!”
老夫人一愣,點點頭,“叫他進來吧!”
“是!”蘭香說完又匆匆出去,過不多時卻見一名丫環模樣的女子低了頭走到老夫人跟前跪下,口裏說道:“奴婢蟬兒拜見老夫人!”
老夫人一愣,將手裏的佛珠輕輕放下,“你不是雲兒身邊的貼身丫環麼?怎麼?府裏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蟬兒忙回道:“回稟老夫人,府裏、府裏確實是出了一些事情!”
老夫人麵色一沉,“莫非候老爺子他……”
蟬兒忙擺手,口裏急道:“不不不!不是我家老太爺,是、是候少爺出事了!”
聽了這話,老夫人與方浣娘同時一驚,齊齊望向了蟬兒。
“你快說,阿寶他究竟怎麼了?”老夫人緊張地問道。
蟬兒低聲回道:“三日前,我家少爺從貴府回去之後,那日夜間突然大喊大叫的,仿佛有些……有些神誌不清……”
“你說什麼?”老夫人愣了愣,語氣明顯有些不悅:“那日阿寶在我這裏可是好端端的!”
蟬兒忙磕頭道:“老夫人息怒,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老夫人麵有慍色:“快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蟬兒忙又接著說道:“那日晚間少爺發了病,二夫人初時以為是得了什麼奇症,因此當夜便請了朗中到府上去瞧病,可是一連請了三四位朗中,皆是瞧不出是何病症。他們都說少爺除了身子有些虛之外,並無其它毛病!”
“這倒真是怪了!!”老夫人一邊聽一邊思索著,“阿寶那是什麼症狀?”
“是……是……”蟬兒說到這裏,偷眼瞧了方浣娘一眼,似是有些為難。
“但說無妨!”老夫人不悅的聲音傳入耳中,驚得蟬兒忙又趴下。
“奴婢那日晚間是隨了二夫人去看少爺的,當時少爺渾身發抖,神情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而且口裏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說到這裏,蟬兒臉色也不自覺地白了白。
“什麼奇怪的話??”老夫人按奈不住心頭的關切之情緊跟著問道。
蟬兒低聲回道:“少、少爺說、說有鬼!還說那鬼是來索他的命的!”
“胡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鬼來索命??”老夫人突然怒氣騰騰,方浣娘在一旁忙好言安慰道:“奶奶,這丫頭也隻是照實說而已,奶奶且莫要動怒,當心傷了身子!”可她話雖如此說,但自己的心中也不免遲疑不定!那日晚間自己確實是做了個奇怪的夢,不過……想想似乎又覺得不大可能!!
隻聽那蟬兒丫環又接著說道:“當時三夫人也被驚動了,她說少爺是中了邪,可是二夫人不肯相信!”
“是了,哪有人突然就會中了邪的?這話自是不會有人相信!”老夫人點點頭。
蟬兒聽了不敢應聲,隻是繼續說道:“這幾日二夫人四處請朗中來替少爺看病,可幾乎都開的是安神的湯藥!這幾日少爺雖然吃了安神藥可總也不見好!白日裏倒也罷了,可一到晚上就鬧得厲害!二夫人隻得晚晚陪在少爺身旁,如今都快累病了!!”
老夫人聽了這番話不免心疼起來:“我那可憐的雲兒丫頭這回可是真的要受苦了!!哎——!”她深深地歎了口氣,複又問道:“你家老太爺知道這事嗎?”
蟬兒咬了咬唇,回道:“一開始並不知道的,後來也不知是什麼人偷偷的告訴了老太爺,惹得他老人家著了急,不但命人四處求醫,如今還讓大爺請了一班道士在家裏做法事呢!”
老夫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瞧瞧這事兒給鬧的??哎,真是個多事之秋啊!!”說完,不由得重新拿起佛珠撚了起來。
方浣娘見老夫人不語,不由得愣了,這丫環平白跑來該不會隻是稟報這些的吧?怎麼奶奶也不問問,莫不是忘記了吧?
“奶奶,這丫頭還在地上跪著呢!”方浣娘在一旁小聲地提醒道。
老夫人一怔,這才回過神來,“你且先起來吧!”
蟬兒一聽,忙感激地望了方浣娘一眼,從地上站了起來。
“對了,你主子讓你過來可是還有別的事情?”老夫人似是想起什麼,開口問道。
蟬兒點點頭,“二夫人說,老夫人您這裏收著一件百年桃木神劍,因此打發奴婢過來向您討借回去,好給少爺驅一驅邪氣!還有,二夫人說了,少爺如今一刻也離不開她,不然的話,她肯定是要親自來借的,還請老夫人見諒!!”
“桃木神劍?”方浣娘一愣,她似乎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不覺有些好奇地望著老夫人。
卻見老夫人沉吟了一陣點了點頭,“也罷!放著也是放著,若是能使阿寶恢複身子倒是好事一件!”說到這裏,老夫人回頭對梅香說道:“去把那東西取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