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情多少,海角天涯幾何遠。
清晨,溫和的日光越過山丘,森林,木屋揮灑在男子清秀的麵龐上,顯得其更加的氣宇軒昂。身邊剛蘇醒的女子看見這一幕,雙眼迷離地凝視了起來。她翻過身將自己停靠在對方寬闊的胸前,一隻小腳也順勢壓了過去,像是要緊緊的將其抱住,從此再也不分離。這時男子才感覺到身邊動靜,一下子也醒了過來。他寵愛地注視著女子有些憐愛的麵龐,忍不住湊過去親吻了下對方的額頭,然後再次將其緊擁在懷裏。
過了好一陣之後二人才有些不舍地分開,各自穿好衣服。
“盈盈。”
“恩?”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正在綰發的杜盈轉過身,一臉燦爛地看了過去,撒嬌道:“你覺得我瞞你什麼了?”
夏雲軒試探性地小聲說:“你,是不是很快要離開我了。”
“叮叮叮”,一支木簪掉落到地麵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杜盈的臉色突然顯得有些失落,接著自嘲地笑了笑,小聲道:“是嗎,果然是我演技太差了,竟然讓你這麼早就看出來了。”
夏雲軒聽後內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似得,頓時感到憐惜不已。他有些複雜地看著對方,說:“一開始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不清楚哪裏有問題。直到剛才我看著你的目光,發現有些似曾相識,突然就想到陳師傅送我離開之時也是這般看著我。”
“哦。”杜盈一下子有了興趣,於是問道:“你師父跟你這麼親啊。”
夏雲軒搖了搖頭,“他不是我師父,卻比任何人都要親。”
“比你父母都要親?”
“我沒有父母,我是陳師傅一手帶大的。”
杜盈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過了好一陣才說道:“難怪我總感覺你的氣質和其他人不一樣。”
“……”
“不過我還是挺羨慕你的,我身邊就沒有這樣親的人。”
“不會吧,我看那個娟姐就對你挺好的。”
“她是我娘親的下屬,聽命來保護我的。娟姐是對我好,但是隻經過一個晚上,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就遠遠超過了她。所以你說,她到底算不算是我的親人。”
夏雲軒心中一暖,粗大的手掌劃過對方細嫩的臉龐,柔聲道:“那你不是還有個娘親嗎。”
“你也知道我是來自妖狐一族,而我娘親就是族長。她所有行事都是以族落的利益為重,根本不會考慮我是怎麼想的。不過對此我也能理解,很多事情她也是身不由己,換做是我或許也會這麼做。畢竟我想要的隻是一個人的快樂,而她掌控的則是全族人的幸福。”
說完整間木屋安靜了下來,氣氛也變得微微有些凝重。
“盈盈,這麼說來你就是少族長,下一任族長的接班人。”
“不錯,我遲早也會走上娘親的道路,為了妖狐一族的生存而奮鬥著。”
夏雲軒有些不解,問:“我聽陳師傅說過你們妖狐一族幾乎是與世隔絕,應該沒什麼人會找你們麻煩才對啊。”
“那隻是外人所看到的假象罷了,事實上我們妖狐一直在躲著仇家堅苦生存著。你也知道,我們妖狐都有一種天賦,就是能夠製造幻境。這種幻境十分逼真,以至於能夠和修士遇到的心魔不相上下。一個人如果能夠適應起我們妖狐所製造的幻境,那麼以後對付心魔則會更加容易。所以知道這一件事的人都會跑來討好我們妖狐,想方設法誘騙我們為他們服務。後來時間一長我們便發現了他們的各種詭計,於是決定不再出手。但是……”杜盈說到這停了下來。
夏雲軒麵色陰沉,冷冷道:“但是他們肯定心中有所不甘,於是開始用強硬手段了對不對。”
杜盈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著眼前這名女子孤弱無力的模樣,一股強烈的責任感湧上男子的心頭。他托起對方的雙手捂在胸前,看著她的雙眼真誠地說:“我不明白,盈盈。既然這樣,你為何會如此相信我,甚至將所有事情都告訴給我。”
“我也不清楚。”杜盈想起昨晚之事,粉嫩的小臉掠過一絲紅霞。“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被吸引住了,就好像你身上有什麼對我很重要的東西,重要到我絕對不能錯過,否則將會後悔一輩子。”
“重要的東西。”夏雲軒認真想了想,接著從布包拿出了那塊大長老給的沉香木,問:“我身上最重要的東西好像就是這個了,你看看是不是?”
“咦,這不就是沉香木嘛。”杜盈竟一眼就認了出來。隨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噗嗤一笑,樂道:“搞半天你原來是從沉香穀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