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風雨,第二天清晨整片天空萬裏無雲,清澈碧藍。
婷婷由於翁莉盈的事,竟然巧合之下將自己心結解開大半,心情甚佳,想要帶她出去走走。不過對方堅持不肯,婷婷也隻能作罷,最後反而領著郭世傑逛天水城去。
夏雲軒在裏屋外駐足了好一陣,始終下不了決心走進去,最後還是裏麵的人看不下去裝痛呼喊了聲,他才匆匆忙忙掀開簾子詢問道:“盈盈,你怎麼了?”
經過一晚的休息,翁莉盈的臉色已經好看多了。隻不過她那雙眼眸之中再也看不見一絲活力,多了份平靜和知性。“你怎麼不進來看我。”
“那個,昨晚是我對不起你,到現在都還很愧疚。盈盈,你沒事吧。”
“沒事,剛才是我裝的,怕你不肯進來。”翁莉盈看著對方尷尬的神情,臉上終於漏出一絲笑意,但說話語氣卻依舊那般冰冷。“你愧疚不舒服,那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夏雲軒聞言愕然,接著很快就低下了頭,緊握雙拳。似是內心在不斷掙紮糾結,他臉上神情忽而痛苦,忽而釋然,忽而悲傷,最終歸於一陣恍惚。翁莉盈仔細地打量著對方,一絲細節都未放過,見他像是想明白了,便出口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盈盈,跟我走。”
“為什麼?”
“你孤身一人,留在天水城始終不妥。況且楓林海的那些賊人沒準還有餘孽,或許會派更厲害的人對付你。”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離開天水城,但為什麼要跟你走?”
“盈盈……”夏雲軒憐惜地看著對方,語氣卻堅定了起來。“因為我喜歡你,我會陪在你身邊守護你一輩子。”
翁莉盈深吸一口氣,脆弱的內心再也堅守不住一湧而入的喜悅,衝上前摟著對方,將頭緊緊地依靠上去。幸福的淚水奪眶而出,她顫抖的身軀再一次將男子的心化為一團水消融開來。
“那你的妻子呢,回頭怎麼跟她解釋。”
“我會將所有事情托盤而出,相信她應該會理解的。”
翁莉盈點點頭,情緒漸漸平穩了下來。當她忽然醒悟到眼前男子粗大的手掌正摟著自己腰間,內心一陣嬌羞,小臉通紅。
然而夏雲軒卻管不了那麼多,熟悉地解開對方粉紅色的衣裙,同時整個人依偎上去將她壓在身下。
兩人目光對視了片刻,繼而雙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盈盈。”夏雲軒一邊親吻一邊在對方耳邊濃重呼吸。“雲軒,抱緊我……”女子也是意亂情迷,感到天旋地轉,唯能透過隻言片語來不斷訴說內心的愁苦與雀躍。
窗外秋風蕭瑟,屋內嬌喘連連。
朝花夕拾,日月如梭;朗朗乾坤,森羅萬象。昔日我步履維艱,嚐盡人生百難,今日他許我不離不棄,至死不渝。老天終不虧我,此後我亦誠心拜天。
野花幸得君來摘,還望君莫棄花殘。
——
荒山野嶺,簡陋茶館。
袁毅打量著給自己端茶倒水的小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待對方回到屋內時他才麵色一變,冷冷道:“哼,如果不是之前試過你所教天眼的神通,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此人有古怪。”
懷裏黑珠當即回道:“嘿嘿嘿,長眼界了吧。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天地間沒有真正的好人,有的隻是純粹的利用關係。那些所謂的善人大都抱著破財消災的念頭,或者說曾經做過太多壞事,為了讓自己心安才會幫人排憂解難。就好比你曾經見過的那個黃臉老頭,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隱隱流露出一股濃重的煞氣,想來他曾經殺了不少人,記住,是不少人。”
袁毅先是錯愕了一陣,繼而回想起匿仙林內那道慈祥的目光,不屑地哼了一聲,說:“即便如此那又怎樣,難不成我要因為你的話否定世間所有人。”
“嘿嘿嘿,不信也罷,反正遲早你也會改變觀點的。”
“你是說我真的要去西方沙漠?”
“不錯,聽說血靈教搬了過去,所以你若想很快凝結金丹的話就必須也得去。我所要教的功法必須得吸取他人精血,越多越好。在這裏做的話怕是會引起高人注意,到時候被發現了不僅你有麻煩,或許我也要再次被封印在匿仙林那種鬼地方。”
再次聽到匿仙林,袁毅不禁回想起那片白骨地,心中暗暗念叨:若真要走上對方所指的道路,那得要殺多少人啊。
一炷香後,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的小二屍體,袁毅忽然問道:“對了,之前在禦風閣之時你為何突然決定放棄那具肉身,難道夏兄念的口訣真有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