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起名於天水湖。眾所周知,天水湖清澈透明,遼闊無邊,一眼望去就像一塊碩大無朋的鏡子,讓人心曠神怡。另外湖邊周圍景色怡人,山水相連,即便稱之為世外桃源也不為過。
此刻夏雲軒正拉著翁莉盈的手沿著湖邊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覺四周就安靜了下來。
“雲軒,知道嗎,以前我經常一個人來這裏。”
“挺好的啊,這個地方水色秀麗,比起沉香穀來別有一番滋味。”
“不過可惜的是自從幾年前在這裏殺了個人後,我就再也沒來過了。”
“嗯,殺了個人。”夏雲軒停下了腳步轉而看著對方,問道:“殺了誰?”
“一個無恥之徒。”翁莉盈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像是也不大想回憶起這段往事。“此人一見我便出言調戲,身後還跟了好幾個手下,個個也都猥瑣不堪。”
“這種人殺便殺了,死有餘辜,盈盈你為何要提起這事。”
“我就是在殺了他之後才走上這條路的。”
“這樣啊。”夏雲軒立刻領悟到對方話裏的意思,沉思了一陣後說:“那你以後還打算做這種事嗎?”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翁莉盈苦笑了下,搖了搖頭:“丹藥和靈材最多隻能恢複我的傷勢,要想提升修為必須得吸取他人精血。我已經不想回宗門了,所以隻能留在天水城……”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讓我送她下地獄就行了。”
中年女子的聲音忽而從身後傳來,夏雲軒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之前見過的梅嬸,不由得大吃一驚。另外在其身後還有一位長發男子,麵色陰沉,左右手各佩戴了一隻利爪,散發著幽幽死氣。奇怪的是此人從一出現就一直盯著翁莉盈看,上下打量不知思索些什麼。
“原來是你!”翁莉盈顯然沒有察覺到前方異樣的目光,隻是厭惡地看了眼梅嬸,冷冷道:“難怪這些天總有人盯著我不放,他們都是你派來的?”
“不錯,就是我。”梅嬸同樣也沒發現身後血手的異常,心思完全被仇恨所覆蓋。“你個小賤人,從你殺了我兒的那天起就注定要死在我手上,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血手,快,提她人頭來見我。”
聽到這話夏雲軒下意識地站在女子身前,警惕地注意著前方二人。然而過了好一陣,始終沒有任何人出手,就連梅嬸都忍不住轉過頭來問道:“血手,你怎麼了,為何還不動手?”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血手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青梅師姐,你離開曆血堂太久了,就連門規第一條都忘了吧。”
梅嬸聞言神情一滯,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吸了口涼氣。
隨後血手目視前方,盯著驚疑不定的翁莉盈說:“之前你說修煉時必須汲取精血中的靈力,難不成你來自血靈教。”
對方愣了一下,接著回道:“不錯,是又怎樣。”
這時梅嬸有些急了,連忙催促道:“血手,別忘了你的任務,還不快去將她給殺了。再說血靈教在西方大漠,門派弟子怎會隻身來到天水城,她肯定是在撒謊。”
血手點點頭,繼而腳尖輕輕一踮,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掠去。
憑借著對風力的敏銳感知,夏雲軒連忙凝聚出鳳羽刃向對方揮去。但是這毫無作用,血手隻是輕微一晃便將招式躲過,隨後使出一道拳風將他給轟出數丈之外。
“別——”夏雲軒落地後當即驚叫了起來。
梅嬸陰冷暗笑,兩眼之中全是瘋狂的期待。
然而奇怪的是,血手隻是閃到翁莉盈跟前牢牢抓住她的左手。接著他右手利爪一劃而過,割破了女子掌心的皮膚。
情急之下翁莉盈想要脫手而出,卻發現自己在對方靈壓之下根本動不了一根手指,不由得感到一陣恐慌。
看著血液緩慢滴落在地,很快便凝成了一團,血手點點頭說:“果然如此。”
梅嬸見情況不對,再次催促道:“血手,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殺了她。”
這時血手鬆開對方手掌,反而厲聲喝道:“曆血堂自成立以來,所有血靈教的人必須由堂主親自裁決,任何弟子不得擅自動手,違令者當以門規處置。”
“啊——”瘋狂至極的梅嬸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揚起一隻匕首就這樣衝了過去。血手眉頭一皺,正要出手阻止,忽而身旁襲來一陣漫天藍光,瞬間將梅嬸淹沒在內。
在眾人瞪大眼的注視下,連呼叫聲都沒喊出來的梅嬸整個人定格在衝過去的那一刹那,像是被冰封了似的一動不動。
“哼,自尋死路。”冰冷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下一息樹叢裏飄來了一位黑衣女子。此人身材俊婷,彎眉如畫,雙眼如冰石般透露出一股白霜。
血手一見來人連忙恭敬地拱手行禮:“見過雲霓師姐。”
“不錯,此事血手你處理得很好,比起融火要妥當得多了。”
正當血手疑惑之時,雲霓身後又走出了一位滿臉尷尬的男子,正是那融火師兄。他一邊一腳將梅嬸凍僵的屍體踢入湖中一邊說:“我果然沒看錯人,血手能夠堪當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