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剛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夏雲軒看著眼前滿桌豐盛酒菜，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之前為什麼不說。”
這時他體內的紅筆忽而發出一道亮光，接著便有桀驁低沉的聲音回道：“嘿嘿，那隻狐妖是後來才附身的，一開始又沒露出什麼蛛絲馬跡，我當然感覺不到。”
“你在我身上沉默了這麼久，為何偏偏要在這時候說話提醒，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你我之間有過滴血立誓，那個小妮子死後我自然就得跟你兩百年，萬一你也死了的話我這輩子都要被封印在血筆裏麵。之前提醒是要你小心那隻妖狐，她最擅長蠱惑人心，中招的人會在不知不覺中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就好比剛才，她讓你去萬狐嶺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感覺……”夏雲軒想想搖了搖頭。“感覺一切都很正常啊，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歸海沉默了一陣後又說：“不可能啊，她沒理由這麼相信你，難道說萬狐嶺真有什麼蹊蹺？”
“也許是你想多了呢。”夏雲軒知道妖狐族長是杜盈的母親，所以下意識認為她不會是什麼壞人。“她要我去救人，賈丘也是，莫非這兩人是同一人？”
“嗬嗬，我看有這個可能。”
“哦，何以見得？”
“無論是踏天門門主，還是說妖狐始祖風長青，他們都是數千年前風雲天下的大人物。尤其是前者，修為簡直可以說得上天下無敵，當年也是被數個元嬰高手合擊才敗下陣來。”
夏雲軒點點頭，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不解道：“對了，此事你又怎麼會知道的？”
歸海冷哼了一聲，很快回道：“你懂什麼，當年踏天門畢竟隻是曇花一現，沒有存在多久便消亡了。不過它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轟動了神州大陸，就好比踏平齊天宗，簡直讓人無法置信。幸存的人族門派為了打壓踏天門餘黨，到處封鎖其消息，相關之人更是被無情抹殺，所以時間久了自然就沒人記得這個門派。不過我們蛟族幾乎是置身事外，所以反而對那段曆史記載得十分詳細。”
飯菜微涼，酒樓內吵雜喧囂，夏雲軒突然沒了胃口吃下去。於是他又拿起酒壺小抿一口，接著又問：“那你說說看當初到底是誰對誰錯，踏天門為何要針對齊天宗。”
“此事沒有對錯，因為就我們蛟族看來，這次動蕩完全是由個人恩怨引起的。柳尋仙胸有大誌，為了邁向更高境界不小心創造出了邪魔，隨後釀成大禍。聽說這個踏天門門主就是深受其害，故而才會率領天下群雄集結反抗。另外卷宗有記載，這位踏天門門主不是人族，其部下也大都以妖族為主。所以人妖兩族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反目成仇，並一直惡鬥到了今天。有些可笑的是，現在他們早已忘了相互廝殺的原因，連誰是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
“真正的仇人？莫非你指的是邪魔。”
“那當然了，因為他才是造成兩族決裂的元凶。”
“歸海，說到這裏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你想問廟裏的那個人是不是柳尋仙吧。”
夏雲軒微微點了點頭，因為那名書生模樣的男子真的是太可疑了。他那晚說的一番話雖然有些在理，但是自己總感覺並沒有領悟到真正的重點。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歸海似是感慨，輕微歎了一聲。“天地間能人無數，可以隱藏修為的方法就好有幾種。那人雖然看似簡單，但卻給我一種淡淡危險的感覺，實力肯定比我全盛時期還要強。另外他對邪魔似乎很了解，所以我猜有三成幾率他就是曾經的齊天宗宗主。”
“三成，這麼少。”
“如果他能打敗閻魔的話就有六成以上了。”
“怎麼，聽你語氣對閻魔好像有點偏見。”
“哼，如果換做是你被人封印數百年無法修煉，或許心裏會更加記恨。”
夏雲軒聽到這突然靈光一閃，訝然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被他打服了。”
歸海停了一小會，接著才有些憤慨地說：“由不得我不服，閻魔的修為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好歹也見識過比較厲害的元嬰高手，但沒人能夠像他一樣竟然能夠打到我的靈力枯竭。如果說現在神州大陸有人將要突破元嬰界限，那麼此人必定是閻魔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