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夏雲軒施法將邪魔身軀占據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身體開始產生某種變化。首先能夠召喚出黑色觸手並且隨意控製,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就是邪魔一般沒有任何不適。其次就如同自稱柳尋仙的人所述,對於情感的渴望極為強烈,比起小時候需要親情來得更為迫切。最後還有一點隻有夏雲軒自己知道,那就是丹田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團黑色靈力,不屬五行但卻另有用途。例如它可以製造地羅幻境,常人陷入其中後會迷失自我,意誌力差的說不定當場就會變成瘋子。除此之外這團黑色靈力似乎還是一座囚籠,能夠囚困人的神魂。
無比黑暗的空間內,到處都充斥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在層層黑霧的遮擋下,最深處唯一的一點亮光根本讓人無法察覺到。不過夏雲軒似是知道那裏有什麼,整個人徑直飄了過去。最終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團金黃色的光圈,裏麵有位麵色枯黃的老者正在閉目沉思。在察覺到有人到來之後他睜開雙眼,悶聲道:“你終於肯出來了。”
“見過前輩。”夏雲軒說完微微彎下了腰,整個人顯得極為恭敬。
“裝模作樣。”黃臉老者說話語氣冰冷,神情也是極為的不信任。“你若還知道我是你前輩,就趕緊將我放出去,回了玉鼎門後我也好向掌門寬恕你之前的罪責。”
“哦,不知我犯了什麼罪。”
“毀人弟子清白,勾結外人對付本門長老,囚困長老神魄,無論哪樣放在玉鼎門都不會有好結果。事已至此,你還敢說無罪之有。”
“前輩此言差矣。”夏雲軒搖了搖頭,解釋道:“我與盈盈之事實乃個人恩怨,又如何能牽扯到門派戒規。那天發生什麼你應該也清楚,賈丘要對付你一人足矣。我所做的隻不過是在關鍵時候保住了你的神魂,按理說前輩應該還要感謝我才對。”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不放我走。”
“前輩身軀應該會在玉鼎門,晚輩正被通緝,實在是有心無力。”
黃臉老者冷哼一聲,繼而道:“之前你既認出石掌門,為何不將事情經過說出來。”
“前輩你可真會說笑,要是讓石掌門知道你的神魂在我體內,說不定第一件事就是要將我整個丹田挖出來。”
“胡說八道,有我為你辯解他又怎麼會做出如此衝動之事。”
夏雲軒聽後莫名一笑,眨了眨眼說:“前輩不是一直認為我入魔了嗎,怎麼可能還會為我說好話。為了打消前輩疑慮,我還特意將自己所遇之事全部呈現出來。有前輩在此明辨是非,我也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變了。”
“你是讓我看你勾搭本門弟子,然後狠下心來將其拋棄?”
“我總不能看著她步入盈盈的後塵。”
“你若心中無意,之前又何必擾人心弦。”
“……”夏雲軒沉默了一陣,有些傷感地回道:“是我不對,沒有把握好分寸。以前我從來都不重視責任二字,做任何事情都是隨心所欲,隻求心中痛快。直到最近我才漸漸發現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對身邊人有難以言喻的影響,越親近的影響越大。盈盈死後我還一直都很困惑,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我有些懂了,她之前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如此負她,如同斬斷生活的最後一絲牽掛。沒人能受得了這種打擊,是我害死了盈盈。”
聽完這一番話後黃臉老者漸漸舒展輕視的目光,像是突然明悟了什麼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是在妖族生活的時間太長,缺乏正常人該有的人性。錦華能教你修行識字,卻無法讓你體會人情世故。如此看來確實不是邪魔讓你變得這般絕情,因為你本身就是這種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從頭到尾你都沒有真心喜歡過翁莉盈,她是明悉這一切後才會自尋短見。”
夏雲軒沒有回應,不過看上去像是默認了。
“在你心裏占據一席之地的始終還是另一個盈盈,那個妖狐女子才是你最喜歡的。”回想起之前那些連續畫麵,黃臉老者緩緩道。
“不錯,是杜盈讓我體會到活在世上是多麼快樂的一件事。當年我還隻是一個朦朧無知的傻小子,對於未來充滿了迷茫和恐懼,甚至根本就不懂活著的意義。那時杜盈就看上了我,毫無保留地將一切都獻給了我,這是其他人做不到的。”
黃臉老者搖了搖頭,歎道:“我說夏雲軒啊,你現在應該明白那是妖族才會有的古怪思路,一般人怎會如此相信陌生人。”
“我知道杜盈是妖狐,也知道她和人族女子不一樣,可我已經忘不了她……”
“既然這樣的話我想知道你將來會怎麼做,是徹底拋棄慕容倩兒,這輩子都不接觸其她女人還是說任由自己放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