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陸清澤腦海裏頓時回想起一些事情:“五絕宗賈丘……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從家裏人聽過,貌似是挺厲害的一個陣法大師,而且和我們陸家多有交易來往。”
“此人不僅陣法了得,修為深不可測,心機城府俱是深沉。”自從杜六死後說出那句遺言,夏雲軒再回想起自己當日和賈丘的對話,這才感覺到很不對勁。對方所說應該是九真一假,唯一的假話可能就是關鍵所在,說不定會要了自己的命。為此賈丘甚至不惜控製小潘來束縛杜六,最終目的還是為了監視自己。
然而奇怪的是自己來這萬狐嶺是因杜盈母親和分水道人之托,和賈丘沒有絲毫關係,他為什麼會跟過來?難道踏天門門主就在這萬狐嶺內?賈丘一早就想讓自己來這裏,隻不過杜六尚未來得及通知?
層層疑問縈繞在夏雲軒心間,讓他有些頭暈。
“夏雲軒,你怎麼了?”陸清澤見對方一說完話整個人就走了神,不禁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我們繼續趕路吧。”
……
數裏之外,三位元嬰期高手各自懸浮在高空相互對視。他們雖說沒有散逸一絲靈壓,但那份隔空針對的氣氛卻是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賈丘首先笑了笑說:“沒想到蕭美人竟如此了得,不僅自身修為臻至元嬰,就連女兒也能有如此成就。隻不過前方乃是你母親葬身之地,你再步入後塵未免有些不妥吧。”
“身為其女若不能查清母親死因,那麼苟且於世也沒什麼意義。”蕭如雲坦率回答,語氣堅定無疑。
最後一位相貌同樣驚豔的女子看了看她,眼眸似有莫名情緒流露。不過這表情轉瞬即逝,沒有被任何人捕捉到。
“你呢,妖狐首領杜一丹,不好好帶著族人東躲西藏,自己偷偷跑來這裏,難道就不後怕嗎。”賈丘眼神似有戲謔,鄙視之意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出來。
“你如此痛恨妖狐一族莫非是因為自己曾侍奉過妖狐為主,隨後為此感到羞愧嗎?”杜一丹坦然回擊,嘴角微揚仿佛隨之準備好舌戰。
“牙尖嘴利。”賈丘冷哼一聲,知道再說下去也隻會自討沒趣,於是轉過話題:“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難道也和蕭美人一樣恰巧路過?”
“果真是活得歲數多了腦子就不好使,夏雲軒乃是我的上門女婿,作為嶽母稍微監督一二有什麼問題嗎。”
“上門女婿,哈哈哈……”賈丘大笑了一陣,接著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還從未聽說過有哪個嶽母會這麼著急讓女婿趕著送死。”
“你就這麼確定他一定會死?”杜一丹彎嘴嘲笑。
賈丘不屑一顧,斷然道:“倘若他真的進了萬狐嶺,那決對是必死無疑。上次我們又不是沒去過,那有惡鬼門鎮守,若沒有邪魔獻祭的話根本就無法打開。”
“要是我說他一定死不了呢。”
“多說無益,我就不信還會有第二種結果。”賈丘說完便緩緩飛走。
杜一丹眯起眼看著對方離去,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正如之前對方所說,惡鬼門必須要獻祭邪魔,所以夏雲軒就是賈丘所挑選的祭品。然而她出生於妖狐一族,還知道有關萬狐嶺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就是杜一丹?”蕭如雲忽而問道。
“看來你娘跟你提過我的事吧。”
“沒錯,我娘曾經說過你是她的一個好朋友。”
“好朋友……”杜一丹苦笑了下:“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
蕭如雲有些詫異對方會說這種話,不過還是焦急地問詢問:“我娘臨走之前說過她是和你一起進入萬狐嶺的,你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
“?”
杜一丹回憶了會,繼續說:“當年我和你娘,賈丘,還有另一個人同時進入萬狐嶺。由於我們意見各不相同,所以很快就分散開來,等到出去的時候我才發現你娘下落不明。據我猜測她可能是走得太深入了,遇到了致命的機關陷阱。”
“太深入了?”
“萬狐嶺曾有九重關,整座山又被陣法死死壓製,唯有闖完所有關方可到達山頂。自從被人族侵略之後關卡威力雖然削弱了不少,但餘威尚在,一般人還是無法深入其中。”
“原來是這樣……”蕭如雲神色有些黯淡,低聲自言自語:“看來我隻有親自去查看一番才能得知母親的確切死因。”
杜一丹聞言點了點頭,特有的狹長狐眼微微閉合,仿佛在靜心思考。不遠處正是那神秘的萬狐嶺,上空還是如往常一樣布滿黑壓壓的烏雲,密密麻麻讓人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