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頓時一怔。
宋卓冷笑一聲,滿臉鄙夷地看了一眼他的全身,道:“就憑你這窮樣?拉倒吧,你覺得你說出來這話,像不像一個荒誕至極的笑話?哼,一點臉皮都不要的東西,真是惡心。”
想到剛剛楊夜和表妹牽著手,他恨得咬牙切齒。
楊夜心中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和他爭鋒相對。
畢竟唐馨雨在他心中,並沒有什麼分量,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和她定親。
然而此時一聽宋卓滿含譏諷的話,又想到因為雷明而帶來的迫在眉睫的壓力,他頓時再也忍受不住。
他轉身對唐景天拱了拱手,道:“唐叔叔,這門親事,如果您不反悔的話,我楊夜便答應了。至於定親信物,我立刻給您。”
說著,他瞥了一眼滿臉驚怒的宋卓,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
“楊夜,你……”
唐馨雨聞言,臉頰更紅,跺了跺腳,又急又惱。
“嗬嗬,你放心,我唐景天說出去的話,自然算數。楊夜,你如果願意,隻需回去和你奶奶商量一下就可以了,至於信物……要不要無所謂。”
唐景天聽到楊夜答應,嗬嗬一笑,對於信物,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他也聽說過楊夜的家境,所以不想讓這少年為了虛無的自尊,而感到為難。
“小子,你找死?我絕對不會把表妹讓給你這樣的東西的,你敢打她的主意,我宋卓便發誓,要讓你追悔莫及!”
宋卓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又怒又恨,咬牙切齒道。
唐景天冷哼一聲,剛要訓斥他幾句,卻聽剛剛一直在沉默的唐母道:“景天,咱們的女兒,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要定親的話,沒有信物,也說不過去。”
她看了楊夜一眼,微微一笑,隨即拉住唐馨雨,從她的頸上取下一塊玉牌,遞給了楊夜,道:“小夜,你唐叔叔決定的事情,我不能反對,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必須要說的。這是我們唐家給你的信物,你身為男方,無論如何,也該給馨雨一件過得去的定親物品,你說呢?”
說到此,她停頓了一下,怕楊夜誤會,繼續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也不是我故意刁難你。這樣的事情,自古都有規矩,咱們也不能隨便就破壞了。說點難聽的,如果你們兩人定親的事情傳了出去,到時候你因為別的事情而反悔,不要咱們家的馨雨了,我們也沒有你給的信物證明清白,你說是不是?”
楊夜點了點頭,道:“的確。”
宋卓以為姑媽在故意幫助他,而刁難楊夜,讓其難堪,從而收回剛剛答應定親的話。
畢竟定情屬於人生大事,馬虎不得,信物就算不是太好,也不能太差。
以楊夜的穿著來說,他一時之間,肯定拿不出來過的去東西。
如果他要回家去拿,或者借,那麼他宋卓就可以趁此機會,改變姑父的心意,或者半路施展手段,警告這小子。
想到此,他心中頓時輕鬆起來,滿臉嘲諷道:“姑媽,您這不是為難那小子嘛,你覺得他身上會有拿得出來的東西?”
唐母溫和一笑,把玉佩放在了楊夜的麵前,不再說話。
意思不言而喻,如果他拿不出來東西交換這玉牌的話,那麼這門婚事,就不成立。
就算唐父答應,也是不合規矩,無濟於事。
眾人各懷心事,看著楊夜。
場中,一時之間,沉寂下來。
唐景天忽然站了起來,打破沉默道:“馨雨,楊夜的定親信物,早就給你了,你可記得?”
唐馨雨聞言一怔,隨即想起那首蘊含文氣的詩,頓時低下頭,滿臉通紅起來。
“姑父,什麼定親信物?你可不能糊弄我們,我才不信他能拿出來,除非你拿出來讓我和姑媽看一看。”
宋卓一聽,以為唐景天是故意幫楊夜解圍,頓時滿臉不信地擠兌道。
“這件東西……”
唐景天眉頭深鎖,遲疑片刻,剛要決定拿出那首詩,卻聽楊夜道:“唐叔叔,那件東西是感謝唐馨雨的,是我主動送的,並非定親信物。”
眾人一愣,卻聽他繼續道:“至於定親信物,我剛剛想了一下,已經想出來了。”
說罷,他對著一旁的唐馨雨道:“班長,可否幫我拿一下筆墨紙硯?”
聽到“班長”的稱呼,唐馨雨明顯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楊夜,難道你要……”
唐景天聽說楊夜要用筆墨紙硯,頓時心中一動,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