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隻用罰站幾個時辰,就可以了。
誰知道兩人大眼瞪小眼,一直站了整天一天,任鐵也沒有過來一次。
教官沒有說話,他們也就隻能一直站著。
兩人苦大仇深,一會兒低頭想著事情,一會轉頭怒目而視,一會兒又各自別過頭去,懶得看對方。
兩人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心裏都在暗暗咒罵著對方。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待其餘的隊員都散隊去打水洗澡的時候,任鐵麵帶笑容,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
“站的怎麼樣,以後還敢打架嗎?”
任大教官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兩人相互瞪了一眼,異口同聲咬牙道:“打!”
任鐵聞言一怔,隨即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點頭道:“好,好,果然是兩個有趣的家夥。打架可以,但是不能見血,你們可明白。”
陳雨湘站的腰酸背痛,燦爛一笑,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道:“明白了教官,大不了下次我咬輕一點。就算真咬流血了,我幫他擦幹淨,不讓你看見就是了。”
任鐵忍住笑,連連點頭,道:“不錯,有覺悟。”
隨即看向楊夜,道:“楊小子,你呢?”
楊夜冷眼看著旁邊得意洋洋的少女,道:“我也明白了,下次我直接把她頭發扯掉,讓她變成尼姑,不把她弄流血就是了。”
陳雨湘柳眉一挑,有些心悸地摸了摸烏黑的秀發。
任鐵哈哈大笑起來,道:“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好了,你們都回去吧,好好洗個澡,繼續施展你們的陰謀詭計。”
說罷,轉過身,笑著離去。
楊夜轉頭,笑眯眯地看著眼前的少女,道:“小潑婦,你不是想要咬我嗎?走,一起洗澡,你隨便咬。”
陳雨湘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道:“楊混蛋,我不敢你做口舌之爭,咱們下次動手見分曉!”
說罷,嘴角微翹,趾高氣揚地離去。
看著那修長筆直的雙腿,邁著勝利的步伐離去,楊夜的心中,第一次露出了不帶任何寒意的惱怒。
僅僅是小男生小女孩鬧矛盾時,所產生的惱怒,沒有多少怨恨,更沒有要置對方於死地的心思。
楊夜緩緩在訓練場上走著,想著昨天和今天與那少女之間所發生的事情,頓時自嘲一笑,忽然感覺有些異樣的趣味來。
在襄州城始終有些壓抑的心裏,現在也似乎變得有些輕鬆起來,對雷家的仇恨,現在也暫時不再多想。
天邊絢爛的紅霞,此時看起來,從未有過的美麗。
“一定要把那小潑婦揍的心服口服才行,讓她下次見到我就跪地求饒,喊我夜哥。”
楊夜的想法,竟然與那少女默契的一致。
拎著木桶,排隊打水的時候,又看到那個子高挑的少女,站在隊伍的後麵,猶如鶴立雞群一般顯眼。
楊夜出奇的沒有譏諷幾句,而是默默站在滔滔不絕說著話的周奇後麵,心中想著事情。
陳雨湘自然也看見了他,剛要冷笑著打擊他幾句,看到這少年低頭想事,似乎並沒有要跟自己針鋒相對的意思。
她頓時冷哼一聲,把嘴裏的話咽了進去,不再看他。
在帳篷裏洗澡的時候,周奇終於忍不住問道:“楊夜,今天你抱著陳雨湘那小魔女,是什麼感覺,軟不軟啊。你運氣可真是好啊,那麼個大美女都投懷送抱,讓你抱啊,你還差點把人家的褲子給脫了呢。”
楊夜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道:“那是她抱我,不是我抱她。再說了,你不問我臉上的傷勢如何,你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做什麼?”
周奇嘿嘿一笑,看了看他的臉頰,道:“你啊你,還不知足。被人家小美女的櫻桃小嘴咬了,這是該偷著樂的事情,要是我啊,早就開心的歡天喜地了。你沒看到當時焦傲那兩人,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口水直流,恨不得咬的人是他們。”
楊夜冷笑一聲,道:“我可沒有自虐的傾向,你小潑婦那麼凶悍狠辣,誰跟她接近誰倒黴。反正我以後是要躲著她了,她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可不敢以牙還牙。”
周奇嘖嘖道:“的確是潑辣了一點,不過那雙長腿真是美的沒話說,楊夜,我看這裏也就隻有你降的住她。你若是不敢下手,那真是可惜了。”
楊夜翻了他一眼,懶得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不出意外,明天陳劍臣就會派人來接他了。
蒙大統領的五十大壽,他不僅要幫陳劍臣準備一份禮物,自己肯定要準備一份。
至於什麼禮物,他也沒有多想,隨便寫兩首詩詞就是了。
不過到時候肯定會在壽宴上見到雷家的兩兄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兩位大將軍肯定不會放過敲打他的機會。
因為是蒙大統領的壽宴,那兩人應該也不會做大過分的事情,但是小小的為難一下他,讓他吃點苦頭,丟點臉,肯定還是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