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過後,眾人都開始紛紛交卷。
情雅閣派出十名丫鬟,站在門口慢慢整理著收上來的作品,然後送進了閣樓最裏麵。
那主持文會的婦人滿臉笑容,站在二樓的欄杆後和眾人說著話,等待著裏麵評審的結果。
街道上,那些對自己作品抱有極大信心的才子們,各個心中激動,翹首企盼地望著樓上。
張楠楠站的百無聊賴,也隨手作一首寫梅的詩交了上去。
此時她對周圍的姐妹開玩笑道:“若是我那首詩可以獲得第一名,我就讓那情雅閣的閣主,陪咱們姐妹們在兵營裏睡一個晚上,你們說她願不願意?”
一名姐妹笑嘻嘻地道:“她自然不會毀諾,不過咱們新兵營,她可沒有資格進去。”
“那也沒關係,咱們姐妹們,今晚可以都在她的情雅閣睡,讓她給咱們端洗腳水,嘿嘿。”
另一名女生也嬉笑著道。
周奇見氣氛活躍,忘記了小魔女的可怕,滿臉賊笑道:“楠楠姑娘,若是你的作品得了第一名,那提出這些簡單的條件,簡直是太可惜了,說不定人家情雅閣的閣主還會偷著樂呢。”
“周奇,那你說說,咱們該提什麼條件呢?”
張楠楠瞥著問道。
周奇厚著臉皮陰笑道:“你可以讓她陪咱們兵營裏的男生睡覺啊,咱們兵營有四個男生,保證讓那位美豔的少.婦流連忘返。”
話剛說完,陳雨湘突然走到近期,直接對著他的另一隻眼睛又是一拳,冷笑道:“楊混蛋那麼個小屁孩,才不會喜歡睡那種上了年紀的老女人呢。”
周奇捂著疼痛的眼睛,慘叫著蹲在了地上。
張楠楠替他叫冤道:“雨湘,情雅閣的閣主好像不老吧,聽說才是二十多歲,********,對楊夜那樣沒嚐過女人的小子,很有吸引力的。”
陳雨湘一聽,滿臉不屑,道:“就算那小子喜歡又怎樣,他可沒有任何可能見到人家。楠楠你呢,那件作品也會石沉大海,少自我幻想了。”
“說的也是。”
張楠楠深以為是點了點頭。
周奇蹲在地上,捂著眼睛,一臉苦色,道:“湘姐,咱們本來就是隨便幻想一下,既然你也知道,何必要生氣揍我呢。”
陳雨湘聞言,再次冷笑著看著他,道:“我生氣了?我為何要生氣?周奇,你說說?”
周奇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沒沒沒,湘姐開心的很,哪裏會為了不可能的事兒生氣呢。那楊夜是不能喜歡那種老女人的,隻會對湘姐您這樣的嬌嫩的花朵感興趣。”
“嘭!啊!”
陳雨湘再次給了他一拳,切了一聲,拍了拍手,道:“誰稀罕呢。”
少女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口,暗暗道:文會也快結束了,那混蛋怎麼還不出來?
酒樓上,最裏麵的包廂中,司馬小薇站在窗口,看著窗外,整整發呆。
楊子魚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楊夜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看著窗前的少女,像是在看一道美麗的風景。
“你站在窗前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後麵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倩影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不知為何,楊夜突然想起了這首在現在這個時代並不算詩的詩,並且輕輕念了出來。
窗前的少女忽然轉身,盯著他看了片刻,道:“楊夜,你把剛剛的話再念一遍。”
楊夜微怔,笑了笑,道:“隨口亂說的,忘記了。”
司馬小薇看著他,靜了靜,緩緩念道:“你站在窗前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後麵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倩影,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楊夜目光一動,驚訝道:“小薇姑娘,你的記憶果真是非同一般人,我自己隨口亂說的話,連我自己都忘記了,你卻記得。”
司馬小薇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低聲吟念了幾遍,喃喃道:“這句話,不是詩詞,卻有詩詞的韻味,簡單直白,沒有經過任何有意的雕飾,卻有非常完美的意境……楊夜,你在哪裏聽來的這句話?”
楊夜心中暗暗叫苦,對這少女的敏銳直覺和對詩詞的特有感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楊夜,問你話呢?”
司馬小薇走到近前,盯著他道。
楊夜苦笑道:“就是我隨口亂說的。”
少女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認真地看著他道:“不許騙我,老實說,你到底是從哪裏聽來的,或者是看來的?”
楊夜抓了抓腦袋,很想抽自己幾耳光,閑得無聊,亂發什麼感慨呢,這下可好了。
這少女又不是陳雨湘,可以隨便糊弄戲耍,並且人家剛剛還把冰清玉潔的身子給了自己,如何忍心欺騙呢。
看著少女那大大的眼眸中滿是嚴肅和期待,楊夜實在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