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知為何,那個叫做春日部耀的女孩子似乎對翔太透露出了絲絲敵意。
“OK。OK。”
翔太將匕首收回了回來,甩開了十六夜的手,重新走到火堆旁,自顧自地繼續烤著魚。沒有看那邊一眼。
“哈,哈哈哈。好像可以繼續談話的樣子。”
看到凶神惡煞的翔太離開,黑兔便從樹枝上跳下。
“啊啊啊啊啊!”
她忘了自己腳上還被綁著。
“不過,是真的兔耳朵呢。”
等黑兔擺脫束縛後,春日部耀走了上來,捏住黑兔那毛絨絨的耳朵。
“嗚!等、等等啦!摸我還算能老實接受,可竟然初次見麵就毫無顧忌拽黑兔這美麗的耳朵,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都是好奇心的錯。”
春日部耀小聲補充了一句。
“想要隨心所欲也該有個限,限……”
“茲拉——”
坐在篝火前的翔太直接將一條魚從當中鋪開,將內髒和骨頭剃掉以後,連烤都不烤,就這樣一刀一刀從魚上刮下肉片然後塞進嘴裏咀嚼著。
比,比起那個家夥。這種隨心所欲簡直是毛毛雨啊。
“哎,這兔兒居然是真的?”
“那我也來。”
十六夜和飛鳥一人一邊提住了兔耳朵。
“不要啦!!!”
黑兔的慘叫聲回蕩在整片森林裏。
“……”被刺耳的聲音弄得無法安寧的翔太皺起了眉頭,對著吵雜的那邊喊道:“你們是笨蛋嗎?”
“嗯?”
三個問題兒童同時對這個不合群的大齡人瞪了過去。
“兔子的耳朵非常脆弱也非常敏感,除了聽聲音外,散熱也全靠耳朵。並且耳朵上神經和血管密布,抓耳朵會嚴重傷害到它。隨便抓幾下後,它柔軟的耳朵就會壞掉,以後就隻能軟弱無力地垂下來了。”
那,那位閣下居然那麼善解兔意……看著好心勸阻了幾人動作的翔太,黑兔在一瞬間就原諒了他之前的無禮,甚至覺得他的形象變得偉岸起來。
“……雖然扒皮的時候會把兔耳朵一起割下來,但想來這個耳朵那麼長,裏麵的軟骨應該很美味吧。”
抱歉,我不該對你有一絲絲絲絲絲希望的!你這個兔子的公敵!惡魔!
“不要用這種眼神瞪我。”
看到黑兔的眼神後,翔太繼續吃著手上的魚肉,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一隻兔子。非常抱歉呢,這個月吃了幾億頭兔子後,看到兔子就情不自禁地想吃掉你……不,也不能說是抱歉。反正問完話後你又歸我處理了。”
“我說……能停止您那慘無人道的發言嗎?”
春日部耀突然對著翔太有些嚴厲地說道:“你沒有考慮過被你吃掉過的兔子的心情嗎?”
“果然,從剛才開始你就對我有一絲敵意啊,原來是因為這樣啊。”
翔太毫不意外地說道:“動物愛好者嗎?”
“每個生物都是大自然的寵兒,你沒有理由雖然剝奪他們生命的權利。”
翔太拍了拍手,開始繼續處理下一條魚,道:“春日部耀嗎?”
春日部耀看著翔太的視線變得有些警戒。
“你嚐試過饑餓的滋味嗎?”
翔太看著春日部耀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笑意,他天生因為體質問題,不,或者是其他原因而變得容易饑餓。但一個深不見底的胃對於普通家庭來說絕對是一種災難。為了不讓自己牽扯到過多人,他吃過青苔、樹皮、螞蚱、豆餅、棉籽餅、野菜湯,甚至是黑煤塊。在森林中,隻要能吃的,不論是蜘蛛、蠍子、甚至是蠕蟲,這些常人探風色變的東西都是他的盤中餐。
他是靠這樣,才成功的活到現在。
“算了。”
不過,和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鬥氣有什麼意思。
“理念不同,你別想說服我,我也不會試圖說服你。”
翔太低著頭繼續挑著魚骨頭,挑到一半他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直接一口將魚吞入了腹中。
反正這種魚,生吃味道也挺不錯。
“道不同不相為謀。”
翔太站起身道:“我對這個世界是哪,以及這個世界是什麼,誰把我拉近這個世界都不感興趣。我隻在乎,在這裏我該怎麼活下去。那隻兔子我也被弄得沒心情吃了。你們三位隨意吧……”
說實話,他本來是想把這三人當作是自己求生的夥伴的,但他現在發現,這幾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不弱的氣息——光是生存下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而且,他們三人和自己不一樣,好像是有什麼目的心甘情願的來到這裏的。
不管是想做龍嗶天還是想打倒魔王還是製霸異界,翔太都沒有任何興趣——如果魔王很美味的話他會試圖狩獵魔王。
總而言之,他和這幾個人有些不對路。
唯一和自己話多些的那個十六夜,翔太很清楚他其實根本沒有和自己交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