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說咱們十七像孩子?”孫豪勝猛地一擲酒杯,杯子裏的芝華士嚇得四處飛濺,從江林灃的煙盒裏拿出一支煙點上,嗆了一口罵道:“操,你這煙太衝了,那些老頑固們一個個大煙油子似的才抽,孩子哪能抽這個煙。”
江林灃也不惱,端著杯子和李泉碰了一下,“我要是孩子勝子就得回娘胎裏重新出來。”
李泉也覺得好笑,“十七,人家都這麼說你了你怎麼還一點脾氣沒有,不像你呀。”
“她肯跟我說這話我高興,生什麼氣。”
“操,趕明我得問問寧一,那景瀟是不是會什麼遠古巫術專門給男人洗腦的,怎麼把十七整得跟娘們似的。”
李泉看孫豪勝喝得也差不多到量了,添酒的時候多給他加了幾塊冰塊,輕碰了下江林灃的杯子,“景瀟下麵是不是還有一句。”
“靠,景瀟這話你說得夠文藝的。”寧一激動的站在沙發上,捏著嗓子似模似樣的說:“江林灃,你看重的隻是追逐的過程,享受的是成功後的喜悅,卻不在意拋棄後留下的傷害。”
景瀟失笑,“你別跟劉胡蘭似的,當心踩壞了我的沙發。”
“你學建築真是屈才了,怎麼不去寫書。”
“我的故事都支離破碎的,寫了也沒人愛看。”
寧一坐下來看著一身毛茸茸小白兔睡衣的景瀟,長長的頭發被隨意的盤在腦後,劉海用發夾別在一側,眼底已經有細紋和黑眼圈了,她想起前陣子景瀟還跟她抱怨到底是老了,昂貴的化妝品已經拯救不了這張臉了,當年大學的時候擦的是thebodyshop的接骨木眼霜,連著一周睡眠不足四小時,補足了覺之後眼底一點痕跡都沒有。而現在EA的時空眼膠,EL的小棕瓶,高絲的精米隻見廣告不見療效。時間,果然是女人最可怕的敵人。然而時間在女人容顏蒼老麵前威力十足,卻陽痿於對過往的遺忘之上。
寧一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景瀟眼光懶懶的掃過來,先聲奪人,“為難的話就別說了。”
“既然知道我想說什麼,我不說你就打算揣著明白裝糊塗這麼自欺欺人的過下去嗎。景瀟,我相信這日子你算得比任何人都精確,宋離走了有三年了吧。”
景瀟依舊懶洋洋的蜷在沙發裏,手裏捧著半杯果汁,“是,差不多就是你介紹周子峰給我認識的時候。”
寧一惡狠狠的說:“你真惡毒。”
“彼此彼此。”
“景瀟咱們不一樣,我現在聽到周子峰的名字都惡心。而你,卻躲在角落裏靜靜的編製宋離會回來你們可以重歸於好的謊言騙你自己。”
景瀟在寧一銳利的目光下癟嘴笑了笑,“我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