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截殺1(1 / 1)

揚武出太陽穀五十裏,行至六衝河畔,河水清冽,微覺口喝,便欲掬一捧水喝,走到水邊,剛俯下身子,心中忽現警兆,接著便有十數支箭貼著水麵迎麵射來。箭來勢迅急,揚武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沒有事先遠功護體,欲施劈天掌之“止攻心法”阻擋勁箭已不可能。

揚武本能地急揮雙掌,盡管手忙腳亂,畢竟還是抓住了十多支勁箭。這得歸功於揚武有一雙“萬魔手”練就的天下無敵的快手。揚武心叫僥幸,暗忖敵人若是萬箭齊發,自己便在劫難逃,抬頭一看——揚武接箭時尚未完全站直身子,眼睛也沒盯著箭,他是憑聽風辨位的功夫和萬倍敏銳於常人的感覺及百倍於常人的反應接箭的,隻見八丈外的江麵忽然冒出十八個黑衣勁裝大漢,手執明晃晃的刀、劍、槍三式兵器,踏著江波向自己直撲而來,不由吃了一驚。敵人輕功如此駭人,比自己猶有過之,武功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而且敵人多達十八個,怎不叫人心驚膽顫?

高遠昨夜拉攏不了揚武,就將揚武視為黑雲教東山再起的巨大障礙,連夜與孔曾輝、孔別離父子密談,在揚武返回的路上布署人手截殺揚武,在黑雲教總壇太陽穀他們不敢殺揚武,怕與漕幫結下不解之仇。黑雲教刀堂、槍堂、劍堂三堂高手根據揚武的行程埋伏在河底,在水麵預先布下白色釣魚線,釣魚線綁在木樁上,線很細,在陽光照耀下不靠近根本就看不見,木樁在水麵下,不靠近也看不見。揚武不知內情,被眾多敵人踏水而行的輕功絕技震住了。

揚武不待敵人襲至,一連三個後翻,退開三丈,劈天內力聚集於雙掌待敵。揚武幾乎沒有怎麼等待,便和黑衣武士交上了手,由此可見黑衣武士的輕功是何等不俗。

參加第一道伏擊任務的高手都是從外六堂精心挑選的,無一不是內外輕兼修,以一擋百的高手。

距揚武不遠處是一座木橋,因為在汛期到來之前水位不高,木橋架空了一丈多高。木橋大致為南北向,橋東、橋西水下均伏有黑雲教外六堂的高手,各為十八名,本來兩側應該同時發動攻擊,因為事出意外,揚武揀的掬水的地方距木橋足有十丈,所以兩側伏擊小組攻勢的發動未能同步,東側稍稍落後。

揚武在與西側第一個敵人交手時,東側裝扮完全相同的十八名黑衣武士呼喊著蜂擁而至。揚武如遊魚一般靈活地穿梭於敵人之間,出掌如飛,或劈或拍,頓時兵器折斷聲、兵器與兵器的碰撞聲、兵器與肉掌撞擊聲、骨骼破碎聲、折斷聲和慘叫聲響作一團。

三十六名黑衣武士全都悍不畏死,前仆後繼,好像著了魔一樣,原來這三十六名武士每人都在下水前服用了“易筋洗髓丸”,能使功力暴漲,潛能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藥效可維持一天一夜。

參與伏擊的人在藥力刺激下,人人奮勇爭先,悍不畏死,縱然兵器折損,甚至被廢了一臂一腿,也不退縮半步。以揚武的勇武強悍,對付這群人亦大費周章。

待放倒全部敵人後,揚武已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心中暗呼厲害,“不知他們何以人人一副拚命架勢,好像與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喘息稍定,揚武舉步走向幾位幸存者中的一位——揚武並非殘忍嗜殺之人,隻是殊死博鬥之中,生命懸於一發,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敵人對揚武沒有保留,揚武想對敵人有所保留也不行,因而幸存者就少得可憐。但即使是“幸存”,也無不是筋斷骨折、血染衣襟,可知這一戰是何等的激烈。

揚武雙目如電般瞟了那右臂軟軟下垂,不知是否有續駁之望,並被點中穴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臉色蒼白有如死人的可憐的“幸存者”一眼,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伏擊我?”

那“幸存者”臉上竟浮出微笑,脆弱地道:“你永遠也不會明白!”說罷頭一歪,含笑而逝。原來他咬破了藏在牙底的毒囊。

揚武見他嘴角很快便滲出黑血,立即醒悟,再看另外兩名“幸存者”,也已緊步受盤問的“幸存者”的後塵,嘴角滲出黑血,臉上卻掛著詭異的笑容,好像嘲笑揚武最終一無所獲。

其實是揚武誤會了,死者臉上詭異的笑容或許有嘲笑的的成分,但嘲笑不是造成死者臉上有詭異笑容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們所服的毒藥名為“含笑九泉丸”,可令人死時沒有任何痛苦,麵帶笑容。“含笑九泉丸”本是液態,封裝在特製蠟丸裏,共有三層蠟皮,以防不慎咬破蠟殼。該藥與唾液結合才有毒性,直接入腹是沒有毒性的,可以說十分安全。

揚武邁向河邊,清洗臉上沾染上的血汙,發現懸架在水麵的釣魚線和木樁,不禁啞然失笑,整理了一下衣裳,躍上木橋,向北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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