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一縷笛音傳來,那笛音很奇特,明明像從遠方傳來,卻又像近在眼前,笛音忽高忽低,忽急忽緩,不斷地變化。村上登想到時下的傳說,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傳說是這樣的:武林中有九個武功奇高而又具俠肝義膽的熱血青年成立一個名為“除暴誌願組”的組織,該組織以除暴安良,懲惡揚善為宗旨,伸張正義,扶助弱小,打擊邪惡勢力,他們平時隱藏得很好,行動時一律黑衣蒙麵,來無影去無蹤,從來沒有人見過“除暴誌願組”成員的真麵目,也許他們就是你身邊的人,但你不知道。“除暴誌願組”成立不過短短五年,據統計被他們除掉的邪惡之人不下百人,其中有不少大奸大惡之人。凡奸惡之徒無不對“除暴誌願組”聞名喪膽。“除暴誌願組”在準備出手之前都要鳴笛示警,鎮懾奸惡之徒。
關於“除暴誌願組”的說法有不同的版本,有人說該組織得到某一大財閥的資助,有人說該組織得到當朝一位重臣的支持,還有人說該組織是一個秘密江湖組織的前鋒,具有極大的野心和不可告人的目的。所有版本有一個共同點:“除暴誌願組”是一股強大的勢力。
村上登忙給純子穿上剛解開的衣服,出房觀望,隻見九騎風馳電掣般馳來,在店前空場上嘎然而止,一字排開。馬的主人一律黑衣蒙麵,連馬也是統一的黑色。德魯派和手下蜂擁而出旅店,呈月牙形與神秘的九名騎士對峙著。德魯派心中已猜到來人是找他,卻故作不知,略靠上前,道:“這家旅館我們已經包下了,你們另找一家吧。”(日語)
居中的騎士深深打量德魯派一眼,問道:“你就是拳刀社社長德魯派?”(日語)
德魯派的心“格登”一下,果然是找我的,此念一閃而過,答道:“不錯,我就是德魯派,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日語)
居中騎士不答,從懷中摸出一張紙,以冷冰冰的語聲念道:“某某年五月三日,在某某山,你趁你的前任社長杜川先生不備,一掌將杜川先生擊下懸崖,可有此事?”(日語)
德魯派臉色徒然一變,隨即恢複如常,裝出很氣憤的樣子,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對杜川社長一向很尊敬,視杜川社長為良師,怎麼會對杜川先生下毒手?你詆毀我的名譽,居心何在?”(日語)
居中騎士不緊不慢地道:“杜川先生被崖壁伸出的藤葛擋了一下,摔成重傷,但沒有當場死亡,杜川先生把被你推下懸崖的事刻在崖底的岩石上,被我的一個朋友采藥時看見了,你沒想到吧?物證我帶來了,”從懷中摸出一張拓片,挾內勁平平扔給德魯派,道:“你可以死而無怨了!”
德魯派匆匆掃視了拓片一眼,果然是杜川的手跡,遂將拓片揉成一團,暗運內功,雙手一分,拓片頓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居中騎士微微動容,道:“你毀掉罪證也沒有用,我們已經認定你是殺害杜川先生的凶手。”說罷拔出佩刀,從馬背上騰空而起,淩空向德魯派當頭砍下。德魯派識得厲害,迅速橫移三尺,避開刀鋒所及的範圍。居中騎士身為“除暴誌願組”組長,反應迅速,武功了得,第一招就落空雖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仍不慌不忙地以刀尖點地,借反彈之力向後沿弧線倒飛,同時身體急速旋轉,挽起一朵刀花防護,變回頭上腳下的姿勢,飄然落地。就在組長停止進攻的一瞬間,德魯派完成了拔刀的動作,並開始反撲。
兩人以快搏快,隻見刀光,不見人影。雙刀碰撞聲像雨點一樣密集,德魯派手下雖眾,卻沒有一個武功高至能插手相助,他們隻是緊張地觀看這場曠世難逢的大戰,緊張得忘了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像過了很久,又像隻過了短暫的片刻,刀聲忽然止歇,組長退後五尺,與德魯派分開。觀眾正疑惑是否勝負已決時,卻見德魯派前額添了一道淺淺的刀痕,血流了出來,隻過了一會兒,德魯派砰然倒下。拳刀社社從齊聲驚呼,紛紛拔出兵器,撲向組長。其勢要把組長亂刀分屍。
拳刀社社眾主要目標是組長,但也不放過該組其餘成員。組長就像生了八雙手和八雙眼睛,長刀翻飛處,四麵八方撲上的拳刀社社眾兵刃幾乎同時脫手。接著組長縱身躍起六尺,雙腿疾踢,旋了一圈,周身的敵人通通仰麵躍倒。組長腳下留情,跌倒的拳刀社社眾馬上從地上爬起來,望著組長,想動手卻又無膽上前。拳刀社社眾為組長的武功和氣勢所懾,停止了對其餘“除暴誌願組”成員的圍攻。
雙方僵持著,就在這時,旅店客房內傳來一個女子聲音呼喊“救命”。原來梅開芳見來了救星,精神大振,加緊運氣衝穴,她內力平平,但村上登以為她不懂武功,製她穴道時用的內力不多,努力了一番,居然被她衝開了啞穴。
“除暴誌願組”九個成員都不懂漢語,但他們能聽出梅開芳聲音中的焦急和恐懼。組長疑念從心中升起,冷峻而威嚴的目光掃視了群敵一眼。村上登對梅開芳呼喊求救感到很害怕,怕疾惡如仇的“除暴誌願組”會找他麻煩,便想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回房間,堵住梅開芳的嘴,然後帶著她和純子從後門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