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適君心裏暗罵一句,你們這幫孫子,到了地方才叫我,這是合起夥來,故意叫我在隊率麵前難堪。

天色已晚,隊帥王佐無意跟這個剛來的新兵蛋子計較,就沒搭理她,讓兩個伍長把這十人分成兩撥,五人一組,帶著他們各自去了帳篷,今晚先休息,明天就讓這群新兵見識見識什麼叫從天堂來了地域。

溫適君眼尖,見兩個伍長分人,趕忙跟王五兄弟站在一堆兒,就這樣,溫適君,王五兄弟,崔善還有一個叫田正的,他們五個被分到了一個營帳下,以後同吃同住,一同訓練。若是上了戰場,幾人就是生死兄弟。

自打進入營帳,溫適君心裏五味雜陳,以前她隻羨慕身為男人可以很自由,現在被趕鴨子上架做了軍人,雖然自己滿心隻想著複仇,可是身處軍營這樣的環境中,讓她不免感受到身為男人,肩上所負擔的家國責任。

那幾人抬著自己走了一下午,身體困乏,早早歇息了。溫適君睡了一下午,大晚上反倒睡不著,營帳裏有五張榻子,他們五人一人選一張,溫適君專門給自己挑了一張把邊的,緊靠牆壁,讓她覺得踏實,有安全感。

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回想自己這幾個月的曆程,每天提心吊膽走在路上,還要拉扯一個小嬰兒,每天風餐露宿,天為被,地為席,沒想到自己竟然熬過來了,雖然背離原來的計劃,沒去投奔父親的故交,半路參了軍,但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這世間恐怕再也沒有比軍營更安全的地方,不僅如此還可以跟教頭學些本事,溫適君心想,自己爭取在這兒學得一身殺人的本領,過幾年就可以手刃仇人,為族人報仇雪恨了,想想就覺得激動。

第二天早上,天還蒙蒙亮,伍長手裏舉著銅鑼進來,刺耳的銅鑼聲將眾人吵醒。眾人被嚇得一激靈,趕忙從床上爬起,慌亂中各自穿好衣服,昨日後勤給大家夥發了盔甲,伍長叫大家都換上。

“伍長,這也太沉了吧!”溫適君表示抗議,身上這盔甲起碼有十斤重,內心叫苦不迭。

“別廢話,快點穿,就你最磨蹭,穿個盔甲跟大姑娘換衣服似的!”伍長叫孫超,是個手腳粗壯的漢子,瞪了溫適君一眼。

聽了此話,溫適君的室友們直接笑噴,直言溫適君是個娘炮兒。

“喂,你們這麼說我也太不仗義了吧!我很娘嗎?”溫適君一臉不服氣,表示抗議。

室友不語,眼神中透露著三個字:“你說呢?”

“你不娘誰娘!快點,再慢點老子早飯都沒得吃!”伍長孫超在溫適君屁股上踢了一腳。

“哎呦!”溫適君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這麼粗俗。

幾人出了營帳,帳外就是一個大型演武場,後麵則是一片沙地,插著一排練劍的靶子,東側是馬廄和存儲糧草的地方,西側是軍營的大門,有軍隊的防禦工事,還有士兵在城樓上站崗,城牆上插著五色彩旗,隨風表揚。

伍長帶領他們圍著演武場跑圈,溫適君半死不活的跟在後麵,起初眾人還等她一會兒,後來嫌棄這小子速度太慢,直接撇下她,揚長而去,在演武場上痛快的跑了一圈又一圈,直至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