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回到府中時,已經臨近傍晚,鍾鳴聲響起,他徑直走入禦膳堂。
幾個女人坐在飯桌旁,正要用晚飯,氣氛詭異,許海棠坐在兩人中間,心裏一個勁得打鼓,祈禱周放早些回來,因為她左邊正坐著凶猛的一頭狼,右邊正坐著一隻狡猾的狐狸。
許海棠清晰的感知到,這兩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早晚會打上一架,現在,雙方正在積攢怒氣,在尋找一個可以光明正大掐架的借口。
正當此時,回廊裏傳來一重一輕的腳步聲,許海棠心中大喜——官人回來了。
周放風塵仆仆進入屋中,陰沉著臉,神色痛苦,如同花崗岩般堅毅的側臉帶著迷人的破碎感,他什麼也沒說,徑直走到朵顏娜麵前,將對方深深擁入懷中。
“惡心,別碰我!”朵顏娜嘴上嫌棄,依舊是那副高傲的姿態。可是這次,她並沒有推開對方。
其實她並沒有發現,無形中她早已習慣了這個男人的擁抱,親吻,甚至是更親密的事。
有時候,習慣就是這麼可怕!
周放已經下定決心,半月後,自己絕不會把朵顏娜交給嚴一川,他要集結雍州的所有兵力,與對方決一死戰。
回來的路上,他想了許多,朝中那個寵愛太監,狂傲自大的鳥皇帝,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正巴不得天下大亂,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英明神武。
要是自己和嚴一川真打起來,他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
狗咬狗結束後,贏的那個,便會榮獲逆臣的稱號,到時,鳥皇帝再召集軍隊,打著正義的旗號,來討伐剩下的那個。
到最後,這場因為女人而引發的戰爭,誰也落不得好。
隻要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韙,他也在所不惜!他周放,從來不是一個軟蛋,更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拿捏的鼠輩。
溫適君將臉別過去,瞪了正在親昵的兩人的一眼。嗤笑一聲,隨後,使勁往嘴裏扒拉飯,恨不能將碗咬碎。
“你在氣什麼?”
周放注意到對方不敬且沒規矩的行為,十分不悅,心中已經做好了罰這丫頭去睡柴房的準備。
“吃醋不行呀!”
溫適君氣鼓鼓,沒好氣的回答。其實她不是真的吃醋,隻是生氣周放這麼好的男子,為何會喜歡上朵顏娜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
在溫適君眼中,周放除了腿腳不好,其他地方完美到挑不出毛病,有權有勢,富可敵國,容貌俊俏,最要緊的是,他是個體貼入微的好男人。
不同於周郎的隱忍與優柔,嚴一川的霸道,沉穩,他更爽朗,果決。
周放看著她,臉微微發燙,心中更是一暖,吃醋這種話,也就做妾室的敢說,做夫人的,怕被說是妒婦,這種大膽的話,是絕不敢說出口的。
周放心中美滋滋,不僅不責罰對方。甚至覺得這丫頭的無禮行為有些可愛。
一轉眼七八日過去。
你究竟在哪兒?嚴一川心力交瘁,眼窩深陷,相比於上次,更顯消瘦。他放下筆,望著梳妝台上溫適君曾經戴過的首飾,呆呆的出神。
突然,老陳跑進軍帳,上氣不接下氣說道:“消息……溫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