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隻是這個人麼,還真就不能給你們。”蕭言禮言笑晏晏,但是口氣裏的否決是毋庸置疑的。
納蘭饒有興趣的拿眼覷他:“我倒不知你會對人上心,難不成……”
蕭言禮瞪了他一眼,才道:“不是,這人欠我一樣東西,他不還我,我如何肯讓他離去?你們若是想見他,沒問題,帶走他,不行。”
離煙掃了眼蕭言禮一身素淨的白袍,突然輕笑:“二哥可要注意身子了。”
那白袍之上一點淺色的血色她不是沒看到,蕭言禮病入膏肓,怕是不假。
他向前傾了傾身子:“正是如此,本王才更不能放了安滄笙,兩位如果沒事,就請速速離去吧。”
納蘭拋給她一個去不去看一下安滄笙的眼神,卻被後者完全無視。
離煙聳肩,道了聲打擾了,就起身離去。
納蘭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那香爐:“少用點,否則你的性命,我就不敢保證了。”
蕭言禮緩緩起身,緩緩拱手,忍不住低聲咳了一下,方頷首:“多謝。”
納蘭急急追了出去,再也不看蕭言禮。
兩人走後,蕭言禮才關上房門,他直直走入後麵,深吸一口氣,而後跪下:“主子。”
床上側躺著一個年輕男人,看不清楚麵容,聽聞他的回報,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雖然好聽,但極為孱弱:“他們沒發現什麼吧?”
“沒有。”
“好,你下去吧,晚上把安滄笙帶來見我。”
“是。”蕭言禮垂眸,而後緩緩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納蘭幾乎是飛奔一般的追上離煙的步伐,喘息之餘,仍然不忘鄙視離煙:“人家都讓你去看看安滄笙了你偏不,這不是自己找事兒麼。”
離煙平視前方,眼底收盡行人的喜怒哀樂與商販的精明:“你覺得那個是蕭言禮本人?”
“開什麼玩笑?他身上那麼濃重的藥味,不是他還能是誰,再說那可是在他的府邸裏。”納蘭搖頭,亦步亦趨。
離煙翻出一絲清冷的涼笑:“那個人不是蕭言禮。即使他偽裝得很像了,我也知道,那不是他。”
她記得清楚,她和蕭言禮多次會麵,都不是在宮廷宴會上,而幾乎都是在宴會背後,四下無人處。剛才她故意說得似是而非,就是想試探試探那個人是不是真的蕭言禮, 結果不出她的意料,那人恐怕是臨時拿來頂缸的。
隻不過這事兒沒必要讓別人知道,所以納蘭問她為何如此肯定的時候,她的回答是:女人的第六感。
“女人?我的王妃殿下,你到底哪點像是個女人了?身材,胸,還是臉蛋?”
納蘭聞聽此話,忍不住放聲大笑,除了身高勉強像個成年人,那一個稚氣未脫的臉,還有那個望過去就毫無起伏的胸,她居然敢說她是女人?
離煙頓足,回身,微微眯了雙眸,聲線也稍稍拉低:“怎麼,你想試試?”
她說著,指尖輕輕點上納蘭的腹部,同時踮起腳,在他耳畔吹氣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