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武技,多是用來狩獵的。在這邊,苗人尚且過著類似遠古時期的生活:狩獵,種植果蔬,生火,住木屋。苗人的生活比較原始,但苗人體質大多強悍。普通人倒也罷了,通過練習武技,弱的也能拉弓射狼,強的則能搏殺猛虎。而有血脈覺醒的苗人,哪怕最低的凡級中品的血脈覺醒者,再經過家族武技的鍛煉下,也能搏殺猛虎,生撕開惡狼。
清晨,山崖。
一縷溫和的紅日光芒照射這群年輕的苗人身上,他們男男女女,排列整齊,幹淨的苗服、幹淨的臉龐,顯得那麼精神,青春的眸子裏閃爍著光芒。這些,都是桑苗寨的未來!他們或俊或平凡黝黑,但他們的眼神是那樣的一致,那是一種榮耀。能站在這裏的,都是精英,都超過了一般的普通人。他們是保衛者,是勇士,是戰士!戰士都是受人尊敬的。
看著周圍那麼多雙眼睛,蠱柔心裏多少有點忐忑。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注視,心裏除了少許的忐忑之外,更多的,是欣喜,是一種舒服的感覺。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他小心的轉過身子,看著周圍一雙雙熾熱的眼神,他懵懂的眼神裏閃過茫然。這些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追求又在哪呢?小蠱柔不禁問自己。細細的扭過頭,跟著大部隊向望夫山山巔走去。蠱柔雖然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卻開始想到了很多人生的事。而其他的少年們則是沉浸被血脈覺醒的喜悅中,或者沉浸在無法血脈覺醒的失落中。他這種性格雖然能想的太多,卻難免不能專注一事,不如其他孩童的快樂。
今天是血脈覺醒的孩子的試煉期,今天他們就要離開父母進入望夫山的修煉場修煉了。昨天他們才經曆了血脈覺醒。他們將離開父母兩年,跟隨年長的老巫師學習武技和巫術。而兩年之後,他們都將成為山寨的中流砥柱和戰士。
山路不是很長,也不崎嶇,因為每年都要往這裏輸送人才,路途都被修煉的幹幹淨淨。
因為桑苗寨位於望夫山的東方山脈中央,離山巔也不是很遠,也就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就到了。值得一說的是:苗族的神洞,就離山巔不遠,裏麵有熊熊火焰流動,筆立在山壁上。蠱柔在山巔看得一清二楚。上麵還雕刻著火紅色的符文,巫文。顯得悠遠、洪荒。
這些少年們顯然都看到了神洞,他們心底感受到了一股心顫,那是死亡的味道。是他們最終的歸宿。是靈魂的顫抖。每個少年的眼神裏都忍不住失神。連帶隊的老巫師都忍不住顫抖,但隨即又平淡了下來。歲月已經讓他看淡了生死;有的人死了卻活在人們心中,有的人活著,卻已經死了。看著眼前的這些失神少年,他沒有去提點他們,因為他知道,這群少年對生死還沒有個明確的概念,對死亡隻是本能的恐懼。他叫醒了一個年長的苗衛,叫這一群少年即刻上山。
少年們不敢怠慢,立即跟上前麵的苗衛,一個跟著一個上山了。
望夫山山巔。
三群熱血、樸實的少年彙聚。
望夫山山巔不隻是桑苗寨一家的鍛煉後代子弟的地方,其餘兩家也是共享此處。山巔是一個長四十丈,寬三十丈的山台,許多木屋林立,中央是一個平整的圓形石台。木屋前都係了各色的絲巾,以及各色的香草作為裝飾。紅色的絲巾裝飾是飛熊寨的住所,藍色絲巾裝飾的是胡狼寨的住所,而綠色的裝飾則是桑苗寨的住所。此次後代少齊聚集,桑苗寨人最多多,有四十四個,胡狼寨三十四個,飛熊寨最少,二十四個。
沒有多餘的話,苗衛們安排少年們到各自的住所,因為此次人數不多,桑苗寨幾乎每個少年都分到了一個小木屋。剛被帶到少年們心目中的聖地,此處練武場;一個少年此刻心癢難耐,乎朋叫友,被苗衛抓個正著,灰溜溜的回自己的住所。因為這些少年代表了寨子的未來,巫師們都會很用心的去引導這些少年們,教會他們什麼是紀律,教他們如何維護寨子的安全。讓他們加強武力,抵抗外敵。
在小木屋裏呆了一會,蠱柔也覺得無聊了:上午到了山巔,下午就呆在小木屋裏什麼都不做。實在無聊的打緊。他呆在小木屋,想起了母親小時候教他的那些經義,此刻,離開了家他開始有點想那些書了。但是無奈,此次上山不能帶任何東西。不然現在無聊也可以看看書打發時間。也比在這虛耗著強。忍著空虛無聊的日子,蠱柔的心情非常煩悶;但又想起長老們為什麼不讓他們出去呢?難不成是真的讓我們休息?可是我們現在精力旺盛,根本不用休息呀!哦,難不成巫師們是想讓我們靜下心來!一定是。如是一番思考之後,蠱柔開始靜下心來休息。平坦的躺在小木屋的涼席上。什麼也不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無思無念。也不知過去多久。隻感覺天漸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