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清一進院子就聽到裏麵的說話聲,他走到門口正看到劉一手的兩隻手像是在江小漁頭上摸索著。
額……
他好像有點不開心。
這才幾天,就…
他手裏拿著厚厚的一摞書本,在思考著自己要不要進去。
而後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這個江小漁,還是有那麼點不講理啊。
本來以為她最近的表現好似換了個人,結果…以前的壞習性還是有點殘留。
看來讓她學習知識提升素養是很有必要的,下次再多找點書給她。
還有,劉一手這一個月25元的工資是不是給少了?照這樣被江小漁摧殘下去,他會不會中途撂挑子不幹。
不行再給他漲點?
自己一個月也就三十多塊工資,再漲漲就入不敷出了。算了,先看看他能堅持多久吧。
屋門是開著的。
顧晏清先咳了一聲才走進來,劉一手一看“老板”來了,手一緊張鬆了,江小漁的頭發散開一半,他身子立馬就彈開了。
保持距離,保持距離。
這倆人,一個也不好惹。
“哎你幹嗎,我讓你鬆手了嗎?卷到一半等於前功盡棄,快點重新卷,一會兒天更黑了,我還急著回家…”休息呢。
江小漁眼睜睜看著緩緩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厚厚一摞書,她的反應比劉一手都大。
“這什麼?!”
她騰地從凳子上站起來,燙不燙頭的這會兒不重要了。
真要她高考啊?!
劉一手見勢不妙,悄沒聲兒地溜走了。
學燙發啥時候都行,這屋裏眼看有雷要爆,他沒必要成為無辜的犧牲品。
“我記得跟你說過的,”顧晏清表現得壓迫感十足,“這是高中的學習資料,好好學備戰高考。”
“我又沒答應。”
江小漁不服,我不答應你還能強迫。
“你必須答應。”考不上再隨軍也不遲。
“我考不考我說了算。”你拿槍指我呀。
“這是江副部長的意思。”
“誰也別想左右我。”得我說考才行,老子天生反骨。
“理發店明天給你關了。”顧晏清故意威脅,他倒要看看她能翻起什麼水花。
“你愛關關。”反正這兩天也沒啥客人,我正好休息休息。
江小漁可不是工作狂,現在兜裏鼓了一點有底氣,愛咋咋。
“你父親想你了,希望你能盡快回城。”
額,這…
江小漁身上乍著的刺倏地往回縮了縮。
這是她柔軟的地方。
她想爸爸了。
當然,是她那個年代的親生父親老江同誌。
江小漁眼角有點紅,她穿到這裏已經快倆月了,不知道老江同誌和陳老師怎麼樣了。
她還從來沒有離開過父母那麼長時間,他們找不到自己該急成什麼樣。
顧晏清意味深長看著她,江副部長的身體需要有人照顧。雖然有護工,但女兒在身邊是不一樣的。
“我參加高考。”
江小漁下定決心說道。
她也知道就憑自己這三腳貓的燙頭功夫成不了啥大事,也就是這個年代的人思想見識比較落後,所以她燙的頭就成了香餑餑。
長此以往,自己不會創新不進步,這沒啥技術含量的燙頭技術早晚要被時代淘汰的。
再說,自己也誌不在此。
隻不過就是想賺點錢,有點安全感而已。
陳老師一直想讓她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將來步她的後塵當人民教師。
怎奈她天生反骨,就是硬杠。
哎你讓我當老師我偏不,除了當老師幹啥都可以。
氣得陳老師差點鬱悶。
離開父母這麼長時間,江小漁特別想家,想家裏的倆“統治派”。
她以前除了學習,就是吃喝玩樂,父母給她的環境很寬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