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漁覺得這些資料還不夠。
想當初，她高考之前的複習資料可是要繞地球一圈了。
就陳老師那職業習慣，不用資料把你埋住那就不算完。
這些資料才哪到哪。
“顧晏清，你這些資料哪弄的？”
她得知道在哪借的或是買的，這樣自己也可以去找找能用得上的多備一些。
選高考資料，她有經驗。
畢竟前不久才高考過嘛。
“書店買的。”
顧晏清不明所以，她問這幹嘛。
“哪家書店？”
“河灣市第一書店，”顧晏清在想江小漁是不是想給他書錢，這些書總共花了十多塊錢，他還是付得起的，“怎麼了。”
“哦，知道了。”
河灣市江小漁知道，她去過兩回呢。
第一次是借二丫家的馬車跟劉一手去買推子，一來一回用了一整天。
第二次是顧晏清開車載她去的，是去辦營業執照，開車確實要快多了。
“恢複高考的文件啥時候下？”
“快了，就這兩天。”
江小漁一聽就這兩天，那她得抓緊了。
“你說，那些知青，會不會參加高考？”她得確定一下大致數量。
“那還用說！”
顧晏清想都沒想，“這是目前他們回城唯一的機會。”
謔！
她要的就是這個答案。
“八裏村的知青，估摸著得有個二三十人？”江小漁表現得像不經意，純屬閑聊天的狀態。
但在顧晏清聽來，卻是另外的想法。
“隻八裏村就有知青一百多號，算上附近幾個鎮上的知青得有千把號人，全國考生更是不計其數。”所以你好好努力吧。
“不過隻要你肯努力學習，還是有希望能考上的。”再不濟我幫你補補。
顧晏清也不敢太打擊江小漁的自信心，別一聽那麼多人再退縮了，效果適得其反，所以他還是得鼓勵鼓勵。
但江小漁是什麼水平他清楚。
雖然她看起來像是換了個人，但他還沒看出來她身上的學習天賦。
最起碼相處這倆月，沒見她看過書。
他現在能看出來的，就是覺得她對賺錢還算有點天賦。
他不知道用天賦這個詞準不準確，或者說對錢更有興趣。
江小漁卻跟他完全不一個頻道。
十裏八村有上千號預計考生啊！
那要湊齊八百塊不是很輕鬆了。
“明天能借你一天嗎？”
江小漁抑製不住的激動。
顧晏清：“嗯？”
怎麼個借法。
“借一天，十塊。”
顧晏清眉頭緊蹙，故意逗她，“我給你，還是你給我？”
江小漁非常豪爽的從兜裏掏出一張十元麵值的票子，啪的拍在顧晏清麵前，這誠意夠吧。
顧晏清：“……”
這個錢倒是跟他買的資料價錢差不多。
“哦，我還有八天假期。”這些天你都可以借。
顧晏清說的一本正經。
江小漁微微撇嘴看向他，想啥呢大哥，我這些天累死累活才賺一百多，你一下來個八天，合著我錢是給你賺的唄。
“能賒賬嗎？”
江小漁靈機一動。
萬一弄來的資料不夠賣，可能還得用他。
顧晏清忍不住揚了嘴角，一天十塊還是賒賬，虧她想得出來。
“得，打借條。”
小樣，心眼子不少，還想空手套白狼。
不知道又要折騰啥，陪你玩玩就是。
“沒問題！”
江小漁很豪爽的拍一下胸脯，轉身跑屋裏拿紙筆。
顧晏清繃著臉接過來一看，字寫得還不錯，娟秀整潔，配得上她的美麗。
顧晏清笑笑，有種江小漁拿借條把他包了的感覺。
“去哪，幹嘛。”
借不借的，他休假著呢有時間不是。
“河灣市。”
“不過，”江小漁若有所思，“趕馬車去的話…”她故意停頓了一會兒，“得天黑透才能到家。”
顧晏清唇角微勾。
這人說話還怪會拐彎抹角的，她腦門上都差點寫上讓他借輛汽車了，嘴巴上還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