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十四年(公元755年),專權十九年的李林甫已死,楊國忠接任右相。楊國忠早就對安祿山恨之入骨,現在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然而,在皇上麵前唯一能與他相提並論的便是安祿山,安祿山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安,於是,一日早朝便向玄宗皇帝啟奏道:“啟奏聖上,臣以為如今我大唐邊疆安定,可酌情削減一部分軍隊以減輕國庫支出。”
“愛卿言之有理,不過我大唐疆土遼闊如隨意削減兵力,一旦有外亂則兵力不濟,怕是後果不堪設想。兵家有雲:‘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朕以為萬不可草率行事。”玄宗道。
“臣以為如今邊疆無戰事,而軍權盡在少數幾人之手,就此下去,如,邊將擁軍自重怕是對我大唐江山不利呀!”楊國忠見皇上不明其意乃進一步道。
“哦!愛卿怕是說安將軍吧?國忠你也太多心了。朕和安將軍推心置腹,安將軍絕不可能擁軍自重背叛我朝。請愛卿放心吧!”唐玄宗微笑道。
“安將軍統領東北三郡,其部下二十萬親兵戰將,謀士千人,且前線有傳聞說安將軍還在招兵買馬,積草屯糧,其行為聖上不得不考慮啊!”楊國忠憂心忡忡的說道。
“哼!果有此事?”
“臣決無虛言。據說安祿山另養一千多名親信武士取名‘嘎囉啊’為其效力。”
“果有此事?”唐玄宗仍然不相信道。
“臣句句實言,忠言可鑒!”楊國忠激動道。
“不可能。朕待安將軍視如一家,安將軍怎可能有二心呢?國忠不可胡亂猜測亂了君臣之義。”唐玄宗仍不肯相信,因為他自信安祿山的忠義,記得他曾經見安祿山大腹便便,便有意取笑安祿山道:“安愛卿大腹便便裏麵裝的是何物啊?”安祿山不加思索的答道:“臣腹中裝的別無它物,唯有對陛下的赤膽忠心。”唐玄宗想到這些便不再想理楊國忠的言論,隻是出於對楊國忠的寵信不好直接駁回他的話。
左相韋見素也對安祿山的行為有所不滿,並且也認為安祿山有反叛之心,最重要的一點是韋見素受過楊國忠的提拔,而且此人性格唯唯諾諾,所以楊國忠的意思也就代表了他的意思。於是韋見素出班道:“臣啟奏陛下,臣以為安將軍雄踞東北三郡且兵強馬壯,聖上萬不可掉以輕心呐!”
其實很多大臣都對安祿山有所異議,因為安祿山一直以來都不把那位大臣放在眼裏,李林甫當權時安祿山倒有所畏懼,這倒不是李林甫有多能奈,而是因為李林甫忌才。在李林甫當朝時誰敢和他爭寵?誰要是和李林甫爭寵李林甫就放倒誰,所以李林甫當權時始終保持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曾經楊國忠就和李林甫鬥過,可惜過不了幾個回合楊國忠便敗貶四川。也許是該楊國忠出頭之時,在楊國忠敗貶的路上李林甫死了。一個壞人在世時別人也許不敢說他壞,但是一旦死了誰都說他壞,這就是李林甫的下場。李林甫死了之後玄宗最看重的就是他賜名的楊國忠了,所以楊國忠在貶四川的路上返回京城做了右相。楊國忠在宮中受盡了李林甫的“折騰”,然而有了前車之鑒,楊國忠變得聰明了。就像今天一樣他想扳倒安祿山,無非是怕有一天安祿山在朝中的地位超過他。盡管楊國忠口口聲聲說是為社稷著想,實際是為自己著想,因為以後他的行為就應證了這一點。見韋見素出班啟奏,群臣也議論紛紛。唐玄宗平靜的看著韋見素道:“韋愛卿,何出此言?”
“安祿山部下廣用胡將而漢將較少,這就說明他可以絕對控製其部下將士。而東北多出戰馬,安祿山借向朝中獻戰馬之機廣收良馬,而獻給朝中的多是劣馬且每年的數量漸漸減少,這便足以證明安祿山有不臣之心。”韋見素直言答道。
“臣以為安將軍對皇上一片忠心並無謀反之意。”這時護國師劄葷雨道。
“何以見得?”現在唐玄宗也不太相信這位護國師。他雖覺得玉真觀的事是軋葷雨有意陷害玉真公主,而且六轉丹也沒有拿到,還血洗了玉真觀死了承禎道長,這件事情令玄宗皇帝後悔當初過於草率。
“安將軍守衛大唐疆土,使奚、突厥、契丹、回紇不敢來犯,如僅憑眾人揣測而廢安將軍,老臣以為不妥,況且東北守將,不用安將軍目前也無合適之將才呀!”軋葷雨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