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木子和福兒回了饒州府暫且不提。還是繼續說珠湖寨的事情,自從那天晚上發生了那件事情,原本平靜的珠湖寨顯得不平靜了,為什麼呢?當然是流言飛語多了起來,因為珠湖寨很多人都認識段木子,而且,段木子也和珠湖四傑拜了把,而今四傑又把段木子當仇人打,再者,段木子師兄弟上珠湖寨為什麼又要蒙麵呢?這些問題是珠湖寨上至各路頭領下至每一個嘍囉兵都弄不明白的。好事者和長舌婦根據當時的情景便議論起來。有說段木子是采花賊的;有說段木子是反賊的;還有的幹脆就說段木子曾經強占過霜兒,霜兒已不是處子之身。因此珠湖寨的人都恨段木子,畢竟自家人還是向著自家人。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者。
有的人就說段木子也不一定是強占霜兒,說不定霜兒還是自願的呢,要是霜兒真是恨段木子的話,段木子那天晚上就死在鄱陽湖了還用得了帶到威虎堂被永王求情留下性命嗎?“嗨!說不定大寨主也知道這個事情,但是,又能怎麼樣呢?畢竟家醜不好外揚,還是讓永王來打個圓場比較好。”“就是啊!這也難為大寨主了,夫人死得早,女兒又不好管教所以霜兒喜歡上叔字輩的段木子也不奇怪。”“說得也是,原來霜兒就和四寨主常在一起,隻是四寨主不懂風月。”“那倒是,要不哪天晚上四寨主氣得非要殺段木子才解恨,我猜四寨主早對霜兒有情隻是不敢說,所以才這麼嫉恨段木子。”“是啊!看來女孩子家大了思春是難免的,別看霜兒姑娘長得如花似玉的還不是一樣難熬寂寞。”“看來我們大寨主是開始關注女兒的時候了。”“不說了,不說了,要是被幾位寨主聽見你我的性命恐怕都不保了。”“走走……”
這些天來王玉霜簡直不敢出門,本來她一有空都喜歡帶細妹到鄱陽湖撒網打漁,因為這些風言風語她不敢去打漁了,曾經不止一次,當她聽到別人說她名字的時候她靠近他們時他們都神色慌張的不說話了。王玉霜很納悶。後來王玉霜不得不問細妹這是怎麼回事,細妹自然不敢隱瞞便對王玉霜說了最近山寨上對她的一些傳聞,王玉霜一聽非常惱火,但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畢竟眾口難封,而且珠湖寨這麼大究竟是誰傳出來的流言蜚語也無法知道,所以這段時間霜兒氣得沒辦法隻好不出房門。就是父親王驚天也難見到她,四叔白霏欣來看她,她也不理,按說父親和四叔都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最牽掛她的人,可是,霜兒誰都不想見。這可把細妹急壞了,她後悔不該把那些流言飛語都告訴小姐,如今小姐足不出戶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想到這些細妹倍感內疚,於是她一有空就來陪小姐,盡量讓小姐開心一點。
霜兒的心思有誰能理解呢?原本她快樂的像風;美得像山上的映山紅;珠湖寨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隻要見到她穿一襲桔黃色衣裙出現在大家麵前時,大家就像見到一縷陽光向自己照來一樣。她和師兄龔長青就像金童玉女一樣。曾經的日子是多麼的快樂,但是,自從段木子自江夏帶來龔長青的噩耗後一切都變了,霜兒再也開心不起來了。如今寨中的流言飛語使她抬不起頭來,她小小年紀就體會到了人言的可畏,她不再是珠湖寨的一縷陽光了,反而成了寨中人的話題。盡管,父親有大寨主的地位,寨中人一般不敢說她的壞話,但是,哪怕是同情的話霜兒也無法接受。她恨段木子。可是,一旦段木子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又下不了手,那天晚上她完全可以一劍殺了他或者把他淹死在鄱陽湖。可是,當她看到段木子那張真誠而充滿善意的臉她就下不了手。正因為她沒有殺段木子,珠湖寨才有這麼多的流言飛語,很多人的話中都無意流露了,她對段木子有情愫之意,霜兒一想到這些臉都發燙。她怎麼可能喜歡他呢?他是她的長輩;他有妻子;他是采花賊;縱使霜兒有一萬個段木子壞的理由,但是她始終還是沒有殺段木子,所以流言飛語也就越傳越真似的,霜兒為了這件事情,她的臉上都留下了她這樣的年齡不該有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