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水,又買了些幹糧,我們一行三人又踏上了去往長安的旅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甩掉過我一次讓他們覺得心中有愧,在此後的兩天裏,常先和如意一直配合著我的步伐,白天不緊不慢地趕著路,晚上升堆篝火野外紮營,三個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地反而有了些郊遊的味道。
當然,如意和常先本著有機會要打擊我,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打擊我的原則,一路之上對我進行了滔滔不絕、無所間斷、慘無人道的語言攻擊,而我也在心裏把他們的全家老小、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這一天傍晚,夕陽斜沉,卷鳥歸巢,在我被他們打擊得心力交瘁的時候,一座客棧很識相地出現在了我們的正前方。
哇,它出現得太是時候了,我簡直看見豐盛的晚餐和舒適的床鋪在向我招手。
“今天住店,住店啦!”我率先跑了過去。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是不要住這裏。”常先迅速繞到了我的前麵,攔住了我的去路。
“常先,常大哥,常~哥~哥……”我拉著常先的一隻胳膊使勁地搖晃,“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了,也好久沒有在床上睡覺了,還有,還有,你聞聞,我身上都開始有餿味了。”說罷,我求救似地看著如意,希望他也能幫忙勸說勸說。
好在,經曆了三天野外生存訓練的如意也開始熬不住了,他適時地拉住了常先的另一隻胳膊,堅定地和我站在了同一戰線,“常大哥,咱們還好,但薑黎畢竟是女孩子。你看這幾天她吃不好睡不好的,頭發也黃了,人也黑了,皺紋都長出來了。本來她就沒人要,這麼下去就更嫁不出去了,你就當行行好,同意她住下吧。”
我倒,小豆丁,你倒是會說話,明明是想自己住店,還把責任都退到我身上。好,為了住一宿舒服的,我忍了!我狠狠瞪了如意一眼,又央求道:“就算有什麼事情,你的武功那麼高,也一定能保護得了我們的,是不是?”
常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如意,無奈地高舉起了雙手,“好了好了,不要再拽了,我可就這麼一身穿得出去的衣服啊。不是說要住店嗎,那還不趕緊進去。”
噢,好耶!我衝著常先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後拉著如意,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了客棧。
“掌櫃的,來兩間上房。”一進客棧的大門,我就扯著嗓子嚷道。
“不,就要一間。”後進來的常先很不客氣地打斷了我的話語。
“啊?住一起啊?很不方便的。”我不滿地嘟囔著,“再說了,我們的錢夠住兩間的。”
“住在一起我才能保護你們呀。”常先咬著我的耳朵低聲說道。還沒等我想好反駁他的理由,他已不容置疑地拉著我和如意,跟隨小二上了樓。
地板上的縫隙大得能掉下去銅板,紙糊的窗戶“呼啦呼啦”地往裏麵灌著風,桌椅板凳一幹家什雖然沒有沾染塵土,卻也舊得不成樣子,這就是他們客棧裏所謂中的上房?不過,對於幾天沒有住過屋子的我們來說,已經顧不得計較太多了。吩咐完小二下去備酒菜和洗澡水後,常先悠閑地坐在桌邊喝著茶,如意則賴在床上抱著棉被親熱地不得了。
客棧雖然簡陋,不過服務人員的辦事效率還是蠻高的,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有兩個夥計抬上來一個冒著熱氣的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