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我怔怔地發愣,頓時來了精神,他一陣冷笑,“知道害怕了吧,小娘子。哼哼,我告訴你,識相的就從了本大爺,如若不然……哼哼”
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款款而致,我心中一動,“太……太子殿下?”
“還來這套?我告訴你,別說太子沒來,就是他來了,他也不敢說什麼!”男人肆無忌憚地叫囂著。
“是嗎?”司馬遹站在男人身後,沉著一張俊臉,語氣冰冷。
“太子?”男人轉回了頭,看見司馬遹後,非但沒有一絲畏懼,反而更加猖狂,“這個該死的奴才居然以下犯上,動手打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趕快派人把她到我府上,我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陳舞是孤宮中的人,怎麼處置自然是孤說了算。你一個小小的散騎常侍,憑什麼在孤麵前指手畫腳。”司馬遹渾身上下散發出迫人的氣勢,這是跟他相處的幾天中,我從沒見過的。
“你……你……,好,咱們走著瞧!”
男人還未走出幾步,隻聽“哎喲”、“撲通”幾聲異響,抬眼看去,就見那個男人以狗啃泥的姿勢爬到在地。三隻小豬,一溜煙地從他摔倒的地方四散奔走。
原來是三隻小豬搞的鬼。嘻嘻,好樣的,總算沒白疼你們。
男人怨毒地掃了我們一眼,捂著紅腫的臉,爬起身來,踉蹌著離開了。
“你看他摔跤的樣子,多搞笑。應該再摔重點才好。”望著男人遠去的身影,我哈哈大笑。
司馬遹一言不發,兩條眉毛緊緊地絞在一起。
“他……真是賈皇後的外甥?”看著司馬遹嚴肅的表情,我的心中騰起一陣不安,“我……是不是給你找麻煩了?”
“他叫賈謐,是賈後妹妹的兒子,承襲其外祖賈充之爵位,官拜散騎常侍。”司馬遹喃喃自語,不知是說給我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賈謐小兒在東宮侍講時,就態度倨傲,飛揚跋扈,絲毫沒有一點為人臣子該有的謙卑態度。孤的十六王叔見他如此沒有尊卑之分,當麵叱責了他幾句。賈謐懷恨在心,睚眥必報,當夜便向賈後告了十六王叔一狀。第二天,賈後找了個機會,下詔派十六王叔駐守鄴城,把他趕出京都。”
啊?照他這麼說,我豈不是很危險?等等,賈謐?這名字聽得好耳熟啊。啊,想起來了,他不就是跟司馬遹搶媳婦的人嗎。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再加上之前的宿怨,怪不得司馬遹這麼生氣。
“事情已然這樣,就不要再去想了。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我伸手拍拍司馬遹的肩膀,反過來安慰他。
“過去不能改變,將來一定可以!”司馬遹緊握的雙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不是認真的吧。看著躊躇滿誌的司馬遹,我滿臉黑線。你的將來要是改變,我就沒有將來了。
我搖了搖頭,心中苦笑,無言以對。
“陳舞,我趕回來了。咱們快些到彘院去吧,別讓太子殿下久等了。”正在我訕訕地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陳巳扯著他的大嗓門,氣喘籲籲地跑進朝暉園。
陳巳,你可真是我的救星,每次來得都那麼是時候。
我心中暗喜,扔下司馬遹,興衝衝地迎了過去,“可算回來了,東西都帶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