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奴惱怒地說:“是嗎?你怎麼才能讓我相信你不是在花言巧語呢?該死的,你不會是真的愛上那個小白臉國王了吧?要不然的話,你為什麼不將那本書騙過來自己看,而是非要他講給你聽?再說,為什麼要每天隻講那麼一點,不能讓他一次性多講些出來嗎?”
我妻子在黑奴麵前卑躬屈膝地說道:“我的主人喲!你怎麼能懷疑我對你的一片忠心呢?你該知道,那本書是被魔都的老國王施過魔咒的,隻有他的後代子孫和書的作者的子孫才能翻閱呀,我是沒有辦法打開來看的,所以隻能騙著我現在那個丈夫以講故事的方式講給我聽;而我又怎麼敢過分心急地叫他一次性講太多呢?我怕這樣會引起他的懷疑呀。”
黑奴鼻腔裏悶哼了一聲,似乎對她的話不甚相信,但我卻明白她說的是實話,我的身體從頭到腳地發著冷。
我妻子還是苦苦哀求著,以博得黑奴的信任:“我親愛的丈夫啊,我唯一的愛人,我可以以主神大人之名發誓,隻要再過最多兩天,我就能從他嘴裏套出最後的答案——到時候,我一定會在日出之前毀滅他的城市,讓貓頭鷹和烏鴉四處叫囂,讓狐狼成群結隊,以迎接我們偉大主神的重返——也以此來證明我對你的忠心。”
“好了,別說這些了。告訴我吧,你今天又從他嘴裏聽到了些什麼?”
我妻子突然變得神采飛揚:“這正是我立刻要告訴你的,最振奮人心的消息——今天晚上,他終於講到那本預言詩中最關鍵、最重要的部分了!那愚蠢的人把這當成一個有趣的故事講給我聽,殊不知這是關係著我們主神大人命運的重要內容——照他所講的那個‘故事’來看,那本書上預言了,不久之後,在這附近的一個國家中,會有一個老漁翁出海打漁,他會在海中撈出一個膽形的黃銅瓶,並將它打開——屆時,我們的主神大人將從那被封印的魔瓶中出來,重臨人間!毫無疑問,它之後一定會回到自己的領地,到這個‘魔都’來。我們隻需在此耐心恭候就行了,相信法力無邊的魔神大人會賜予它最忠實的信徒一切想要的東西!”
“你是說,魔神大人被封印在一個膽瓶之中,並被投入海裏——這便是它在人間消失了五百年的原因嗎?”黑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後來呢?魔神大人從瓶中出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他今天講到這裏就沒有再講下去了——不過別擔心,我明天會繼續纏著他往下講的。”
黑奴悶哼了一聲,對我妻子的回答十分不滿,而我,卻噤出了一身冷汗,同時在心中慶幸——還好在故事講完之前讓我發現了事情的真相,要不然那邪惡、卑鄙的女人將書中的內容全探聽清楚了,不知會對我做出什麼惡毒的行為。想到這麼久以來,我竟然一直是她利用的目標,我氣得天昏地暗,仿佛整個宇宙都漆黑一片。
這時,我看見我妻子繞到黑奴的身邊,說道:“親愛的丈夫喲,你這裏有什麼可以賞賜給我吃的嗎?”
“你去後麵的房間自己找吧,那裏麵有個銅盆,裝著煮熟了的老鼠骨頭,你拿來啃吧,罐子裏有剩湯,去拿來喝吧!”黑奴說道,我妻子果然按他的吩咐,到後麵那間屋找吃的去了。
我看到這裏,終於認定這是兩個邪惡的人,他們都是魔鬼的使徒。我躡手躡腳地從屋頂溜下來,闖進屋去拿起我妻子帶來的那把寶劍,抽了出來,一劍砍在黑奴的脖子上,當時我怒火中燒,以為已經結果了他的性命。
我持劍的時候,本打算砍斷那黑奴脖子上的靜脈和動脈血管,但卻隻砍傷了他的皮肉和喉管。當時他一個勁地喘著粗氣,不能開口說話。我以為他活不了了,心中燃起報複的快感,覺得這是懲罰我妻子的最佳方法。於是,我把寶劍插回鞘,放回原處,急忙回城,來到宮中,然後斜身躺在床上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