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沒見,小桃樹的花苞似乎綻開了一點點,含苞待放地在春風中搖曳著,似乎在揮手致意。
李玫用瓢在爸爸以前養金魚的大缸裏舀了幾瓢水,澆在了小桃樹的根部。
澆完桃樹,李玫拿著澆花的葫蘆瓢開始澆自己種的那些花花草草。
李玫家在小城的西郊一個叫茶庵的地方。小城是一個盆地小城,西郊綿延起伏著高高低低的丘陵,茶庵就位於小城西郊的丘陵低窪處,一條叫黑水河的小河穿村而過。
李玫家的院子很大,院子朝南,前麵就是231省道,西邊就是那條叫黑水河的小河。她家的這個院子真的不算小,還是李玫小的時候建的,那時候她爸爸還在世,開的木材廠正賺錢,手頭寬裕,除了闊朗的院子之外,還建了一棟麵南的二層小樓和麵西的一個平房。
李玫的爸爸生前喜愛養花種草,在院子裏中了很多花草。沿著院牆種的是刺玫、金銀花和淩霄,現在雖然都還沒有開花,可是已經是滿牆的淺黃嫩綠;院子西邊靠牆的地方搭了個葡萄架,到了夏天一架的翠綠,現在看上去有些蕭瑟;院子東邊種著一株臘梅和一株桂花,樹下是一個埋在土裏的大缸子,原本養魚的,現在種的是很普通的蓮花,李玫都是從這裏舀水澆花,然後再往裏麵續水的;一樓西屋的窗前原本種著一棵高高的梧桐樹,東屋窗前本來什麼都沒種,現在被李玫種上了那株小桃樹。
李玫的爸爸去世之後,李玫媽媽就再嫁了,遠嫁到了山西晉城,不久,李玫姐姐李冬青也出嫁了,偌大的院子隻剩下了李玫一個人,隻剩下這一院子的花樹陪著她。
澆完花,李玫到廚房去下了一碗熗鍋麵。
吃完麵已經是十點多了,李玫在樓下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之後,李玫穿上浴衣,站在鏡子前梳理頭發。
她的頭發養了好幾年,太長了,梳理起來有點麻煩。
李玫正在和自己的頭發奮鬥,忽然發現浴室門開了,小狐仙從門縫裏擠了進來。她彎腰抱起了小狐仙:“小狐仙,你也想洗澡嗎?”
小狐仙綠眼睛眨啊眨,還連連點頭可愛極了。
李玫把浴缸刷了刷,放了水,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小狐仙放進了水裏。
小狐仙一進水裏,便翻了個身,肚皮朝上平躺在浴缸裏,小爪子還在肚皮上拍了拍,示意李玫幫它洗澡。
李玫把小狐仙好好地洗刷了一番,拿了一塊新浴巾把它擦至半幹,又用吹風機把它柔軟油黑的狐狸毛吹得蓬鬆軟和,這才抱著小狐仙上樓回了樓上臥室。
她家的樓梯雖然是外置的,但是李玫家東邊就是派出所,夜裏也是有人值班的,所以李玫從來就不怕。
李玫的房間就在二樓東邊。
進了房間之後,李玫找了個紙箱子,用小絨毯鋪得軟軟的,把小狐仙放了進去,然後自己也在床上躺了下來,拉上薄被,關燈,臥室陷入黑暗之中。
小狐仙似乎也睡著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李玫還沒有睡著,她很清楚地聽到東邊隔壁派出所內兩個警察的說話聲,這兩個警察似乎是在派出所二樓走廊靠西的這一邊抽煙聊天,李玫房間的窗戶是朝南開的,因此聽得很清楚。
李玫在兩個警察的說話聲中進入了夢鄉。在進入睡眠前,李玫記得兩個警察談的好像是小城師範學院發生了殺人棄屍案,死者都是很年輕的女孩子……
睡到半夜,李玫覺得胸前軟軟的,好像絨毛吹拂那種感覺,她睜開眼,發現小狐仙不知什麼時候鑽進她懷裏,還扒開她睡衣的衣襟,挨著她的胸部睡得正香。
李玫把小狐仙扒拉開,把臉埋進枕頭裏,很快又睡熟了。
李玫早上從床上爬起來,梳洗過後站在二樓的走廊伸懶腰,一眼就看到隔壁派出所的院子裏站著兩個民警在抽煙,便打了個招呼:“大劉,王培雨,昨天晚上你倆值夜班?”
一臉憔悴帶著胡渣的大劉和王培雨點了點頭,王培雨還伸了個懶腰,說:“唉,累死了,昨晚開會開到了大半夜,滿打滿算睡了不到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