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甃開車載著王與秋去產檢,嘴裏哼著曲兒,手指敲打著方向盤。王與秋看她,“看你得瑟的樣子,什麼喜事?”
王寶甃就等這句話了,一本正經道:“我跟你說,你不能告訴別人。”
“說吧。”
王寶甃從屁股兜拿出結婚證,甩給她。“喲嗬,你這是有備而來呀,就等著我問你了。”王與秋拆穿她。
“怎麼可能。”王寶甃嘴硬。
“我沒見過隨身攜帶結婚證……”
“算命先生讓我帶的,他說這吉利。”王寶甃扯道。
“你們可真急!”王與秋翻著證道:“你媽同意了?”
“我爺爺同意了,他也看過證了。”王寶甃有恃無恐。
“你們太急了,應該等這股黏糊勁過了,冷靜下來……”
“我們上輩子就認識,這輩子就是為了在一起……””王寶甃嫌肉麻,改口道:“結婚就是頭腦發熱,冷靜下來結什麼?”
“我活了這麼些年,第一次有結婚的念頭。我很難跟喜歡的人長久相處,如果這次不領證,我怕以後就沒這衝動了。”
“結婚就是要趁早。”王寶甃總結。
王與秋看看她,合上證放好道:“恭喜侄女兒,新婚愉快!想要什麼禮物?”
王寶甃得逞道:“我不要份子錢了,我看上了兩套床品,一套大紅色的歐洲蕾絲……”
“份子錢是你媽收,不是你收。”王與秋糾正她。
“不一樣嘛?”
“行行,鏈接發過來吧,這都小事兒。”王與秋笑她道:“什麼時候擺喜酒?”
“我正想問你呢。”王寶甃糾結道:“我想收份子錢,但不想擺喜酒,怎麼辦?”
“你怎麼盡想好事?”
“哎呀你不懂,我同學間的份子錢都隨了萬把塊……”
“可是你吃酒席了呀?人家擺酒也要錢。”王與秋點她道:“跟你媽一樣,就會往裏迷。”
“那算了。”王寶甃搖頭道:“我不擺酒也不收禮。”
“為什麼不擺酒?”
“我們倆沒錢,都投到春生了。”
“這事輪到你們操心?你媽會操持的。”
王寶甃猶豫了會道:“那我也不擺,咱這酒席都是男方花錢,王西平就自個,他多少錢我清楚。就算我媽願意付,我還不情願她掏哩!將來要是有點矛盾,我媽就會拿這事壓他。”
“王西平絕對不會讓我媽拿錢,但我們倆錢又不夠,幹嘛要為難自己?鎮裏舉行婚禮我嫌low,城裏我嫌貴。我不看中儀式,隻要我們倆好,比什麼都強。”
“不辦婚禮咱們家會很難看的,你爺爺都不同意。”王與秋斟酌道。
“我們旅行結婚不就得了?門裏親戚還樂意呢,省一筆份子錢。”王寶甃不在意道。
“也行。”王與秋問:“你們不置辦物件?”
“民宿裏啥都有,我就缺床品跟摩托車。”王寶甃得意道:“我讓王寶猷給我買輛好摩托!”
“哎唷,你這算盤打得好,結個婚眾籌。”王與秋笑問:“西平怎麼想?”
“他覺得內疚,覺得委屈我呀!西夏前後轉給他了十幾萬,他現在大概有二十萬,說全部給我當聘禮。”
“你不覺得委屈?”王與秋問。
“當然不委屈!”王寶甃道:“從認識我就知道他窮得叮當響,我要是圖舒坦講究物質,我就嫁給何辭了,花不完的錢。”
“西夏為什麼給他錢?”王與秋問。
“她爸她哥欠的唄,王西平不要她還,她非要還。”
……
王與秋進去產檢,王寶甃拿出手機打給王寶猷,繞了半天,沒說。掛了電話,又忍不住打過去,痛快道:“我看中了一輛摩托車,你要給我買。”
“買買買,小事兒。”王寶猷敷衍她。
“三五萬呢?”
“買買買,我有錢!”
“不會讓你白買的,等你結婚我也給你買。”王寶甃繞彎子。
“行行行,等會……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