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翎快速記錄完畢，抬起頭問向對方：“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證明沈冰的死與你無關，對吧？”
程淺聳聳肩：“當然，我剛才說了，手術根本就沒有實施，所以也就不存在手術失敗致人死命的可能。總而言之，所有行動和計劃過於私密，我擔心別人無意間撞破，這才在房間建造了密室。至於之前被發現的那些證據，主要因為密室空間太小，不得不把一些材料臨時放在外麵。——你們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驍翎與孫笛對視一眼。
“沒有的話，接下來就輪到我了。”見二人未持異議，程淺把身子慢慢往前傾回來，“這是我在孫笛衣櫃上方儲物箱裏發現的畢業紀念冊，冊子裏除同學間的合影留念、臨別贈言外還夾著一頁A4大小的稿紙，紙上是篇約800字的作文草稿，作文是用黑色水筆寫的，題目叫做叫《我的夢想》。通過儲物箱裏的一本榮譽證書可知，這是一篇她在大二時期參加學院組織的命題作文大賽中的獲獎作品。”
“由於是草稿，勾勾畫畫的地方比較多，即使照片拍得很清晰，讀起來也會有些困難，所以我就簡明扼要地把它的內容介紹一下。這篇作文雖然隻有大約800字，但結構完整、主題鮮明，寫作手法也很有特點，尤其是目標定位十分清晰。作文裏，孫笛明確提出，她的偶像就是當下大火的明星沈冰，她的夢想就是要成為沈冰那樣的國際巨星——”
驍翎知道他要說什麼，故而插口打斷：“年輕人樹立遠大的目標是件好事，有自己的偶像也再正常不過，你沒必要在這個話題上借題發揮。”
“是不是借題發揮，驍警官仔細看看稿紙上的紅色標注就知道了。”說著，程淺把拍攝的照片局部放大推到驍翎眼前，“你比我專業，應該更加容易看出來，這些紅色線條和文字標注是近期才產生的，因為它的顏料還十分潤澤鮮亮，而草稿本身的文字早已經幹枯褪色。”
“標注的地方共有9處，我們不必一一細看，因為隻要結尾這段話就足夠說明一切。——‘過去的夢想，如今就要實現了，未來孫笛就是沈冰，沈冰就是孫笛，二者將融為一體共享世間的榮耀。’這可是赤裸裸的犯罪宣言，是無可辯駁的殺人鐵證哪！在這樣的事實麵前，驍警官還打算替她辯護麼？”
驍翎神色複雜地望向孫笛，後者卻冷冷一笑：“驍警官不必在意，這不過是程醫生為了轉移視線，故意做出莫須有的解讀。”
“莫須有？”程淺收起手機，聲色俱厲道，“你敢說，在長期模仿和代替本尊出席活動的過程中從未有過鳩占鵲巢的想法，敢說這段話不是你寫上去的嗎？”
孫笛不急不緩、不卑不亢：“是我寫的又如何？我不過是想一心一意做好本職工作，提高些服務境界罷了，是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斷章取義、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