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這可是恩將仇報啊?”簡敏本能地為老頭兒鳴不平。

“我也不想那樣做,可實在是逼得沒辦法了。”俞軒緊走幾步追上簡敏,“你知道嗎?在我二十歲那年,老頭兒突然停止供我上學了,說他年老而我已經成人,讓我以後掙錢養活他,還說要我把二十年來花他的錢都還給他。講道理,養活他是應該的,還他的錢也沒問題,可他不該利打利、利滾利總共算計出幾十萬元,而且還讓我五年內還清,這不是逼著我去夜店當鴨子嗎?”

“這麼多的錢,為什麼指定在五年內還清?”

“老頭兒給自己算過命,說他隻能活到六十五,他說辛苦了大半輩子,最後幾年要好好享受生活,他還說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不能白養我一場,讓我好好報恩。”

“你沒有經濟能力可以暫時不還他,幹嘛非要囚禁他呢?”

“他到處說我的壞話,還揚言去法院告我,害得我都沒法做人了,一氣之下我就把他關了起來。當然,我隻是限製他的人身自由,生活上一點兒都沒有虐待他。”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步梯跟前,——上次他們就是從這兒下來,然後原路返回一樓大廳的。

俞軒剛要拾階而上,簡敏攔住了他:“等一等。”

“怎麼了?”俞軒立刻警覺起來。

“我聞到一股血腥味,就在附近。”說著,簡敏拿手機四處查看。

俞軒也吸吸鼻子,然後持手機電筒朝味道來源處照去,見三四米外的步梯拐角斜臥著一位穿學生裙的年輕女子。那女子垂著頭,頸窩至肩胛處有條被利物砍傷的溝壑,其麵部和裸露的四肢因為失血而更加慘白。

“她是誰?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俞軒持手機小心靠近。

“看穿著是個女大學生。”簡敏一邊走一邊四下環視,她可沒忘記,這地下空間曾有個提著斧頭的恐怖男子。

“大學生怎麼躺在這裏?誰把她傷成這樣?”走到年輕女子跟前,俞軒彎腰試探了對方的鼻息,繼而搖著頭蹲下身,想看看這位來路不明的女屍長什麼樣,結果發現了什麼大叫聲“我靠”一屁股跌在地上。

“哎喲!”緊接著俞軒又捂著屁股從地上彈跳起來,——他屁股受傷,玻璃碴子還沒取出來呢!

“怎麼了你這是?”簡敏被他這一驚一乍也下了一跳。

“我認識這妞,啊不,這小子!五年前他曾在網上騙過我!”俞軒氣嘟嘟地指著屍體。

“你認識他?”簡敏詫異地盯著俞軒,“他騙你什麼了?”

“他騙我——沒什麼。”俞軒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