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胡隊長!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個報案人,我的下屬被殺了,僅此而已,生死金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跟別人沒有任何仇恨。”
胡玉言笑道:“你覺得生死金的殺戮會到此為止嗎?”
景天搖搖頭,“我不知道。”
胡玉言笑道:“雖然在法律層麵上找不到你和埡口村化工廠的關聯證據,但是誰都知道那是你的產業,而且雖然你並不承認,但朱子文收受你的賄賂十有八九是事實。”
景天搖搖頭,“胡隊長,我確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胡玉言突然一拍桌子,“別來這一套,景天。在莫豪和高潤中毒身亡後,你本可以從容的離開現場,變得跟這件事毫無關係,但是你為什麼會主動報案,跟這件事扯上關係,為什麼?因為你想得到警方庇護,你心裏跟明鏡一樣,你將會是生死金下一個目標。”
景天猛抽了幾口煙,朝著胡玉言吼道:“你當我景天是什麼人?操!老子在刀尖上走了這麼多年,怕過誰?我怕死嗎?再說,你們警局就安全?黃浩怎麼死的?長榮分局被兩個悍匪攪了個天翻地覆,你們警察當時在幹什麼?我靠你們保護,我傻啊!我就想做個良好市民,幫你們把威脅市民的生死金端了,這也有錯?”
胡玉言看著景天的眼神似曾相識,他大半輩子都在跟罪犯打交道,什麼人在虛張聲勢,什麼人暗含殺氣,他一看便知。景天的眼睛裏此時冒出了一股凶光,那絕對是一種敢殺人的眼神,他心中一凜,定了定心神,“景總果然手眼通天,警局裏發生的事你都清清楚楚,不過,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就是被你貶得一文不值的警察,還在為你保護著一個人。”
“誰?”
“你兒子,景倫!”
“我兒子在你手上。他也跟生死金有關?”
胡玉言點了點頭,“我懷疑,他是生死金的買凶者之一,邱蓉和黃浩都是他買凶殺害的。”
“不可能,我兒子是學法律的,他怎麼會殺人呢?”說著,景天把煙頭在手指中掐滅,他的手指上瞬間發出了刺啦刺啦的響聲。
“景倫好奇心強,什麼都想試試,他這個年紀的孩子幹什麼事都不意外。不過,景總放心,這一切不過都是我的猜測,現在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這一點。”
“我能不能見見我兒子?”
胡玉言把第二支煙掐滅在煙灰缸中,“如果你不怕死的話,現在就可以把他領走了!”說完,胡玉言便拉開了審訊室的門。
景倫從門外走進來,不屑一顧地看了看景天,景倫的長相和景天有八九分相似,隻是氣質上卻相差甚遠,總體來說缺乏了一種野性,而正是這種反差才顯得景倫多了幾分儒雅之氣。
景天的臉上頓時泛出了一絲喜悅,卻又突然掩蓋在他那副冰冷的嘴臉下。
“現在你們爺倆都可以走了!”胡玉言敞開了大門。
景天有點奇怪,“放我們走?”
“你們的嫌疑現在都被洗清了,為什麼不走?我們這裏可不管飯。”
景天此時鎮定地問道:“生死金的調查怎麼樣了?警方的進展如何?”
“我現在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現在生死金已經下線了,剩下的一律無可奉告。”
景天微笑著站了起來,“也就是說暫時沒有風險嘍?”
胡玉言聳了聳肩膀,“這個世界上,無論你幹什麼都會有風險,但是現在來看,生死金想要達到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至於他們為什麼沒有懲治你這個罪魁禍首,我沒法回答。”
景倫此時沒好氣地問道:“胡隊,我跟他不同路,我先走了。”說著,景倫轉身便走。
景天此時似乎想要追上去,卻又被理智打亂了思維,他猶豫了一下,“小畜生,你給我回來,等等我!”
胡玉言看著這對貌合神離的父子,心中那個結感覺越係越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