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言頗為平靜地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隻有等!”
“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了,還沒有什麼進展嗎?胡隊長,我可真要懷疑你們警方的辦案能力了。”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隻能等我們的外勤先找到那輛失蹤的警車。”
“我的人也在找,T市能有多大?肯定會找到的!”
“景總,我有個疑問?”
“我是怎麼想到那些攝像頭被人做過手腳的?”
“對!雖然景總你絕世聰明,但是我不相信,你會想到這一層。”
“是我兒子給我發的短信!”說完,景倫掏出手機放在了胡玉言麵前。
胡玉言並沒有多驚奇,他拿過手機,見短信上有一行字:
“爸!我可能被人綁架了,趕快查TG4380的牌照,千萬別打電話給我。”
“我開始還以為是騙子,就等了等,大概兩分鍾後,我又接到了第二條短信。”
胡玉言照著短信念道:“我聽他們說沿途的攝像頭被微調了,警察根本找不到這輛車。”
景天點了點頭,“後來我再聯係他,他沒回,我換了個手下的電話給他打,關機了。我趕緊找交管局的朋友查了這輛車,是套牌車,而且從景倫公寓出來後,就沒有發現這輛車的任何痕跡。”
“景倫被綁,還能發短信,這本身就很蹊蹺啊!”
“我那個兒子是個戲精,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他那腦子,估計早發現了什麼地方不對勁兒,所以一直將計就計去,趁亂發個短信也不是不可能。”
“景總,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金玲玲這次也上榜了。”
景天一擺手,“她也被綁了?”
胡玉言搖了搖頭,“沒有!她就在市局呢。”
“她的安危可是你們警局負責,我可不管支付她的贖金。”
“放心,人家早就把自己的贖金準備好了。”胡玉言冷笑著搖搖頭,“我是想跟你說,金玲玲給我們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什麼?”
“你兒子景倫也參與了生死金的買凶殺人!而且據金玲玲交代,她曾經對你把此事和盤托出。”
景天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那又怎麼樣?這姑娘之前是找過我,說我兒子和她合夥買凶殺了兩個人,但是因為她之前騙我說她懷了景家的孩子,我發了通火就把她轟走了!怎麼又到你這,跟你編了這麼一段?”
“嗬嗬,景總,天也這麼晚了,我覺得,咱也沒有必要在這打什麼啞謎。如果你對你兒子的罪行有所隱瞞的話,也是在犯罪。”
“胡隊!首先,我們不能隻聽一家之言就認為我兒子殺了人吧?還有中國的法律規定,即便我兒子真的殺了人,做父親也可以不到法庭上作證,這叫親親相隱不為罪。”
胡玉言的眉頭一緊,“那你賄賂朱院長算不算犯罪呢?你的化工廠弄得整個埡口村村民個個重病,算不算犯罪?”
“胡隊長,證據呢?辦案和定罪講究的都是證據?沒錯,朱院長是死在我公司名下的公寓裏,但是作為朋友給他住兩天而已,這不叫賄賂吧?還有埡口村化工廠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是法人,法院的判決已經作出了公正的裁決,所以這兩個鍋我不背。”
胡玉言點燃了一根煙,然後朝著景天晃了晃,“嫌不嫌我煙不好?”
“再低檔的也抽過!”
胡玉言把煙和打火機從桌上滑了過去。
景天也點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
胡玉言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沒錯,你其實可以把自己推得一幹二淨,但是有用嗎?你不要忘了,生死金的所有焦點都集中在了你一個人身上,這麼大的一個局,死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報複你,你不覺得很可怕嗎?其實邪惡一點說,我一直都特別想看看你在生死金之下的結局。”
“哈哈哈,我景天縱橫江湖幾十年,不是被嚇大的!胡隊長,恐怕就讓你失望了,無論是法律還是生死金都一樣,怎奈我何啊?說實話,人有錢了就特別喜歡這種怎奈我何的感覺。”
胡玉言又猛吸了一口,才說道:“那是你的世界,我的世界不是這樣的,我還是會不遺餘力地幫你找到兒子,然後讓法律給你與你們最公正的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