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門口,一個弟兄前來報告,說是山寨門口有個遊擊隊的小隊長,叫秋大有說是奉了他們隊長的命令,前來老鷹嘴,要跟大當家的見麵。
花狐狸一聽,忙說,大當家的,這個叫秋大有的小隊長,當時也在跟前,就是他帶著鐵金剛他們一道前來的,那當中還有一個女的,也是遊擊隊的,那妹子的樣子,沒得說,跟咱這附近的玉蘭花有得一比。
瞧你那點子出息,啥不好好看,就光是盯著人家的樣子看。咱看你肚子裏裝的就隻有那花花腸子。黑鷹罵了一句,大聲,說,把那個叫秋大有的遊擊隊帶上來,按照老規矩。
秋大有被解去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站在大廳裏,對坐在虎皮椅子上麵的黑鷹拱了拱手,大聲說,遊擊隊的秋大有奉了我們隊長的命令前來拜訪黑鷹大當家的,願意就昨天鉄司令跟貴山寨之間的事情進行解釋。
黑鷹哦了一聲,故意說,是這麼回事嗎?正好,花狐狸也在這裏,你倆已經見過麵了,免得不當麵就說不清楚,既然你們願意就這件事進行解釋,咱也樂得聽聽,俗話說,這話不能隻聽一方的,咱也免了派人下山去問個明了。
秋大有就把昨天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著重提到的是花狐狸帶人搶劫人家新娘子,說,遊擊隊跟鉄司令的意思都是,如今是國難當頭,我們共同的敵人應該是那些小日本鬼子,而不是對著我們自己的同胞,要是黑鷹大當家的還做這種事,我們感到難以溝通。
黑鷹一聽,這倆人的說法完全不相同,不過,內心對秋大有說的話還是比較相信,這倒不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弟兄花狐狸,而是實在清楚這花狐狸對女人的想法,而且還打著自己的旗號,說是給自己搶一位壓寨夫人,真的是有些惱火,對著外人就不好開這個口教訓,狠狠的瞪了一眼花狐狸,這帳過後算,慢悠悠的說,鐵金剛的所作所為,咱們老鷹嘴的弟兄們雖說是隔得遠,可多多少少還是聽見了一些,我想問的,他敢做這個第一,難道咱們就不能做這個第二嗎?憑他是天王老子,說啥也是管不著咱這地盤吧?你們遊擊隊也該站在中間的立場說說話。
秋大有一聽黑鷹這語氣就跟侯指導員交代的一個模子,這當土匪的就是不願意服輸,煮熟的鴨子,嘴硬,也就很認真的說,黑鷹大當家的,以往的事情呢,我們也清楚,這鐵司令的做法,我們自然是不會讚同,不過,牽涉到這件事,我們大家都認為最有說話權的就是大當家的幹妹子方紅玉夫人,她如今跟著鉄司令,倆人成了一家人,感情大夥都看見了很和美,再提這件事似乎已經沒了多大的意義吧?
瞧瞧,瞧這人家秋同誌的說話,就是這樣子的,連個偏袒都不帶遮遮掩掩。黑鷹說著站起來,很不樂意的說,咱們呢,倒是非常的想跟咱妹子方紅玉見上一麵,不瞞你說,要不是聽說了,鐵金剛一心想抗日,還成立了啥抗日縱隊,咱早就帶著弟兄們過去,當麵問他個明白,幹麼這樣對待咱妹子一家人,把人家方老先生都活活給逼死了,這條人命就該算在他頭上,得他頂著賠。
秋大有一見,這黑鷹對方紅玉還是記情的,這說明雙方還是極有談和的可能,就跟侯指導員估計的一樣,這黑鷹雖說是土匪,本質上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相比鐵金剛,這大是大非的積極方麵是要差點,可人家也有向好的一麵,是可以積極爭取的對象,就說,既然大當家的說到這一點,我想,我有必要就這件事跟大當家的解釋清楚。你也說了,這鉄司令是一心抗日的,這從他多方麵的行動就可以看出來,大夥應該都聽說了,前段時間,飛龍山抗日縱隊的弟兄們跟新編十七師的人對打,結果都清楚,是雙方罷兵講和,為什麼呢?
不是新編十七師的人收編了飛龍山抗日縱隊,而是飛龍山的弟兄們不願意跟自己的同胞自相殘殺,為此,驚動了省城戰時行轅,由省裏出麵,才有了這種結果。貢水地方後來還出麵為方老先生舉辦葬禮,這一切,都是因為鉄司令的努力發展換來的。大夥想想,地方想要清剿他們,他們又能怎麼樣呢?隻有反抗,可是,人家硬是要牽連到方老先生,鉄司令他們要不是看在了大局上麵,隻怕結果還不是這樣。所以,對方老先生的逝世,我們怎麼能怪罪到人家鉄司令的頭上,應該說他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自個的難受隻能自個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