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我再扔一次?”聶薇拿著手機的手已經伸出了車窗外。
淩波當然信,這個女人瘋起來是真的瘋,上一次換手機屏幕花了他一千元,這才隔了幾天,他不想再破費錢,“我去見邱小帥怎麼了?”他放棄了去搶手機的想法。
淩波如果和邱小帥一起出去難保不會喝酒,而今天他的胃是絕對不能受刺激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們先去吃飯,然後我送你回家,路上我有話對你說。”她看著他說。
邱小帥再沒有打電話過來,淩波也沒回過去,他和聶薇來到了一家粥店,點了兩碗白粥默默無言相對喝著,她會說什麼呢?是懷遠集團還是陸恒宇,還是仍在為今天他說過的那句話生氣,想要表達憤怒的情緒?可是她既然現在不想說,他也不問,直到車快開到他家小區樓下,聶薇突然打了個轉向駛向另一個方向,在一個僻靜停下了車,“淩波,我累了。”她趴在方向盤上說。
“對不起。”淩波說。
“你道過歉了。”
“其實你不用送我回來的。”淩波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對她道過歉。
“我不是身體累,是心累。”聶薇抬起頭看著他,“我不想報複你了,不想去恨你了。”她咬了咬唇,“我也不想再去愛你了。”她不想再迷茫,不想再糾結,也不想再狼狽了,可話沒說完淚水已經在她眼中打轉。
淩波覺得心和胃絞在一起痛,但他不能伸手去撫平這痛楚,他強笑著說,“好。”
“我本來是打算十一以後就回澳洲聯係工作,可是這樣做有點對不起創文,所以決定這一年幹下來,我們以後就隻做同事,你的工作我不會再去幹涉,你的私生活我也不會去打擾,接下來的幾個月希望我們能和平相處。”聶薇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說。
“嗯。”淩波點點頭,“還有要說的嗎?”他問。
“沒有了。”
“今天有沒有其他同事也去醫院體檢,會不會看到我們?”淩波問。
“我們去的不是公司安排的醫院。”聶薇帶淩波去做體檢的是一家私立醫院,服務更好,設備也更先進。
淩波怔了一下,他從包裏取出那張體檢卡遞過去,“我的這張體檢卡你可以送人,謝謝你今天陪我體檢。”他說著推門下了車,“我走幾步就到家了,你別送我了。”說完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淩波!”聶薇叫住他,“醫生給你開的藥。”
“哦。”他轉身走過來從她手中接過藥。
“你有淺表性胃炎和胃潰瘍,這幾種藥至少要吃半年,而且吃藥期間忌食辛辣,尤其不能喝酒.......”她還要繼續交代,淩波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聶總,我不是小孩子,說明書我自己會看,你快回去休息吧。”私下淩波直呼她的名字,這一句聶總直接將他們的關係隔遠了。
“好。”聶薇神情一下子沉了,她再沒說什麼,踩下油門將汽車駛了出去,這時淩波手裏的那袋藥撲通掉在了地下,他慢慢地蹲下去,手觸碰到那袋子,卻仿佛那袋子裏裝著一千斤重的東西,怎麼也提不起。
她說不想再愛他,這不就是他想聽到的嗎?他不想看她掙紮,不想看她瘋狂,可是她這一句不想再愛,卻比她說要報複,說全世界男人死完也不會愛他這些話聽起來更讓他心痛,為什麼呢?是因為他們彼此從沒有說過愛? 還是他們以後絕無可能再相愛?他也並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