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全終於找到了吳軍的短處,政府常務會上苟大全明確指出要對相關責任人嚴加處罰,追究瀆職責任。
事情的起因是西晉鎮大光村,爭取了五十萬村道建設資金,由於項目經費不夠,原先定的村民以工投勞落實不了,村民很多外出打工,以資抵勞又兌不了現,項目擱了半年也無法動工,村支書膽子也大,居然把這筆錢擅自挪作他用,被村民知道了,告到市長熱線辦,經調查小組查實無誤,村書記被立即免職,縣扶貧辦負有監管責任,按以往慣例,最多來個通報或者警告就過去了,可這次苟大全誠心要拿吳軍開刀,上綱上線,透出的口風就是要把吳軍一抹到底。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苟大全在公報私仇,把柳如煙、賈傳先沒辦法,捏死吳軍還不是小菜一碟?政府班子裏副縣長五個,沒一人敢在這時候出麵說句公道話,眼看吳軍是死定了。
星期五晚上,他約我吃飯,把和柳如煙交往的一切經過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我,現在我才知道,在楊柳鎮住宿的那晚,賈傳先和柳如煙另外到了一個賓館亂搞了一晚,吳軍氣憤不過,回到縣城時找柳如煙說聊齋,被辦公室邱主任發現了,苟大全知道這情況,氣不打一處來,偏偏這時候賈傳先借口到先鋒縣搞檢查,頻頻和柳如煙約會,情況也被苟大全知道了,於是乎氣上加氣,好像別人上了他老婆一樣,滿腔的憤怒全部對準了吳軍,他自己也知道遲早會出問題,幹事說話一直小心翼翼,沒想到出了大光村這件事。
“賈傳先明裏和柳如煙搞在一起,苟大全也不發火?”我不解的問道。
吳軍回道:“你還不知道麼?賈傳先是大有來頭的人,他二叔是省國土廳賈廳長,市局的局長都把他沒辦法,何況一條老騷狗?”
“哦。”我看著吳軍沮喪的臉,心裏十分同情,好不容易混到現在的位置,馬上變成白板,以他現在四十已過的年齡,再想東山再起是不可能了,問道,“你難道就沒其他辦法了嗎?”
“有什麼辦法?他為刀殂我為魚肉,看他奶奶的咋辦,老子要命有一條。”吳軍紅了雙眼。
男人一輩子奮鬥到現在這樣子,是一家人的驕傲,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命運對吳軍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我試探問道:“你願意再下鄉鎮工作嗎?”
吳軍抬起頭,露出一絲希望:“到哪裏?除非是你手下,否則我哪裏也不去,懶得受別人的氣。”
“我也是一個想法而已,至於成不成現在說不定,我試試看。”
吳軍雙眼湧出淚光,哽咽道:“謝謝,不管成與不成,我都謝謝你。”他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仰頭一口幹了。
第二天我找了個機會,對郎一平道:“爸,吳軍的事縣委準備怎麼辦?”
“看政府有什麼建議吧。”
我試探道:“據我所知,吳軍的工作是很出色的,這一兩年在扶貧辦兢兢業業,鄉鎮對他都是有口碑的,如果因為大光村的事一擼到底,是不是有些太過了?也不符合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組織原則啊,又不是什麼原則問題,給個處分就行了。”
“他叫你來說情的?”
“不是,我們在黨校同了三個月學,同住一個寢室,遇到這種情況我不說兩句老實話,也太對不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