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天上人間】(1 / 2)

市委組織部的安排,不能請假的,我隻好向張國良辭行。見我有些情緒,他安慰我安心學習,省委組織部這樣安排總是有他道理的。

參加學習沒問題,關鍵是東勝村接近收官,老子辛辛苦苦幹了一年,桃子成熟了卻眼睜睜摘不到勝利的果實,想起來心裏氣憤,流年不利啊。

到省委黨校報到時,我拖拖拉拉等到最後一天才出發,班上其他同學都到位了。

這一期學習班是青幹班,新近提拔年齡三十五歲以下的副縣級領導幹部,省委組織特別安排的一期培訓班,開班儀式上,省委組織的常務副部長高大成代表部長(據說部長臨時去北京了)到會作指示,幹部一處的秦剛處長作了紀律強調,大概道年底了吧,害怕大家缺席。

有省委組織這樣重視,我心裏好過了許多,仿佛今天參加培訓,明天就該提拔使用了,不要東勝村那點功績也罷,收拾起心情,安安心心在黨校住下來,準備認真學習。

省委黨校的條件不錯,兩人標準間,住宿吃飯都解決得不錯,安排的學習內容也很係統,教授們講課觀點獨特,思維放得比較開,平時大家台上不敢說的話,教授也敢拿出來討論,所以,學習起來頗不寂寞,的確起到了放活思路,解放思想,開闊了眼界的效果。

我本來打算每個禮拜的兩個休息日都在黃依依那裏過小日子的,堅持了三個禮拜,第四個禮拜開始,星期天的下午就趕回了學校,主要怕堵車,第二天趕不上聽課。

黃依依的母親雲嬸進城來了,第一次叫“媽”,感覺很別扭,試了幾次才叫出口,黃依依見了有些不高興,背後對我抱怨道:“叫一聲就那麼難嗎?看把你為難的。”

“以前一直叫雲嬸,突然改口當然不習慣了。”

“哼,是不是沒正式嫁給你,心裏就沒把我當老婆?”她輕言薄怒,嬌憨可人。

“你胡攪蠻纏,明明知道我怎麼對你,還說這種沒良心的話。”

不知道她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躺一邊不說話,我隻好哄她,雙手從背上摸過去,直到她“哼哼”出聲。

“老婆。”

“叫誰老婆?我可不是。”她終於轉過身來。

我指指肚子,“不是老婆,這裏麵是誰的種?”

“狗的?”

“何苦呢,罵我不說還把咱們兒子也罵了。”

她連忙對著窗外呸呸呸…….歉意道:“烏鴉嘴。”

我嘿嘿一笑,幸災樂禍的說道:“看你還亂說。”

“陸川,我媽昨天還說,我們既然是兩口子,為什麼分開這麼遠呢,老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美滿,你委屈一下哄她高興也不行嗎?”

“是,是我錯了,我明天保證叫得甜甜的,才見麵有些生疏,原諒嘛老婆。”

她今天情緒有些低落,我猜想一定有其他原因,追問下她才傷感的說道:“李婷婷死了。”

“啊?怎麼死的?”

“還能怎麼死?病死的唄。”

我們相對感歎唏噓,“人生無常,所以要珍惜眼前啊。”我抱過她,輕聲勸道。

“想起來太慘了,才三十三歲。陸川,你發誓一輩子要對我們娘倆好。”

“我發誓,陸川如果有負黃依依、兒子陸海,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哎呀,你幹嘛說死不死的?”

“怕什麼,我一輩子對你們好,就死不了。”

第二天我有意大聲叫“媽”,雲嬸高興得眉開眼笑,一場小風波終於化為無形。

在這裏,基本上用不著動手,有兩個女人在,什麼都是現成的,本來事兒都少,所以,我除了早晚兩次陪黃依依到公園散步外,基本上就是看書和看電視,日子過得很悠閑。

臨近年底,是各地到省廳勾兌關係的時候,陵水縣交通局局長吳天理請上張國良到了省城,打電話叫我下午放學後趕到花開富貴吃飯,他們晚上請省廳的劉副廳長和魯處長吃飯。

在外地接到張國良的電話,而且還是和省廳吃飯,我感覺到一種領導信任的溫暖,下課後就急急忙忙趕了過去,到達時已經六點了,現在城裏交通堵得厲害。

客人還在路上,吳天理陪著張國良在一旁喝茶,見了急忙打招呼。

張國良的確已經把我當心腹了,這從吳天理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以前他見了我哪有這樣尊敬?交通局局長在縣裏算是比較牛皮的位置了,一年投資公路建設三四個億,這中間有些什麼貓膩,是盡人皆知的事。按民間傳說的價格,一個縣交通局局長價格是三十萬,不知道吳天理花了多少,估計也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