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焦慮和羞愧混合起來的矛盾表情,心裏難受得想哭,輕輕點點頭。
她徹底失望了,“是真的?”
聽著她帶哭腔的絕望聲音,我遽然一驚,連忙否認道:“不!不是真的!”
“真的?”
我點點頭,“冰冰,你相信我,我沒有幹過這種缺德的事。”我接著把當時的情況說了,點點滴滴,包括那女孩用手幫我解決問題都說了。
看著她沉思的麵孔,我顫抖著問道:“你不相信嗎?我說的全是真的。”
“我相信,可別人相信嗎?陸川。”她擔憂更深。
“是啊,別人不會相信的。”我低聲呢喃著,“可是我問心無愧,管其他人怎麼想?”
“萬一組織上找你呢?這種事說不清楚啊。”
李冰冰急得低聲哭了起來,我痛惜的把她抱在懷裏,“要相信組織,相信自己…..”我安慰她也反複給自己打氣。
李冰冰靠在我懷裏默想了一會,抬頭說:“陸川,我們結婚吧。”
“幹什麼?現在談這事。”我有些吃不準她在想什麼。
“別人已經懷疑我們是假夫妻,你會更麻煩的。”
結婚是我一直想要的,以前她不肯,現在為了我寧願委屈自己,“不行,我不能害了你。”
“害我什麼?隻要我相信你沒幹過那些事就行了,即便是出事被抓了,還能判你多少年?”她望著我,堅定的說道,“不管判多久,我都等你!”
“冰冰…….”我感動得無以複加,雙手緊緊摟著她,感覺好寬慰。
我的確堅信自己不會有事,如果辦案組找我,我就老老實實交代,地方、時間都是清楚的,當事人想必也還在,如果她有良心,一定會替我作證的,何況我還給了她一千元小費。
李冰冰說的情況的確是個事情,我們未婚同居,加上先前與孫婷婷的事,負麵效應會起疊加的效果,說不定陸川的風流韻事將超過張國良貪汙大案而成為陵水縣街談巷議的頭號新聞,加上背後有人視我為眼中之釘,有了這些素材還不把我王死裏整?縣委副書記是個很誘人的大香饃饃啊!
這件事傳開,給我造成的心裏壓力很大,這種齷齪的事在老百姓眼裏比貪汙更可恨,走在大街上,我感覺到四麵八方都是鄙視的眼神,有點像過街的老鼠,戰戰兢兢,有時候甚至擔心哪位不理智的居民,突然跳出指著我罵“禽獸”,或者背後向我扔一磚頭。
一到單位我就把自己關進辦公室,拿一張報紙看到黑,其實眼睛裏什麼也沒看進去,艱難的挨到星期五,我給劉姨打了個電話,說要把李冰冰帶回家請二老作主。
李冰冰下定決心要嫁給我,怎麼說也打消不了她的決定,這時候就看出女性的執著了,我感動得想哭。
星期五上午,我就開車趕回了先鋒縣,中午在家吃飯,郎一平事先得到消息也回來了,一看是李冰冰,點點頭表示認可。
劉姨也很滿意,隻是看著李冰冰想起郎燕,又忍不住偷偷抹淚。
陸歡歡一眼就認出她來,二人感情好得不一般,劉姨抹著眼淚說“這也是緣分啊”。
下午我們就去縣民政局領了結婚證,趙無極笑著要吃喜酒,我無心和他說笑,老子正煩躁著呢。
他現在和劉慧還在冷戰,看他一副滋潤的樣子就知道他樂於維持目前這種格局。
我現在不敢想縣委副書記位置了,時刻準備著等調查組問話,這種被別人掌握命運的日子真他奶奶的度日如年。以前隻知道用這個成語,沒有感覺,現在是真正切切實實體會到了。
一個人如果處於這種精神狀態一個月,不上吊自殺就他媽的一定會得精神分裂症,肉體的痛苦不重要,精神的恐懼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