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縣長,這兩年這裏加層現象突出,特別是今年以來,這些人一聽說政府要改造棚戶區,幾乎每家都在搞修建。部分樓房原來不過是平房,當初的地基也是按平房修建的,現在加到三層四層,我們進出都心驚膽顫,害怕萬一垮下來,不得了啊……”邱繼剛說得無不擔憂。
這問題也是我最擔心、最憤怒的事,這些加層的居民都是原當地土著,農轉非轉過來的,為了共同的利益,往往抱成團,共同進退,占了居民人數的百分之六十,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一不如意就組織百人、甚至千人上訪,堵政府大門,圍攻領導等等,幾乎都成一方惡勢力了。
關於加層的事,縣委縣政府已經給臨江鎮和建設局打了若幹次招呼,下命令,現在還是沒得到有效禁止,建設局組織了執法隊進場撤除,居民敲鑼打鼓,居然像當年的日本鬼子進村一樣被趕了出來。郎一平、薛秋陽之所以將棚戶區的改造一推再推,這是最大的一個原因,處理不好,先鋒縣縣委、政府將承擔巨大的政治風險。
這問題已經變成毒瘤,到了非解決不可的時候了。
“是不是所有原農轉非的居民都在加層?”
邱繼剛搖搖頭,說道:“也不是,有本地居民,也有個別其他的人。”
我見他說得吞吞吐吐,追問道:“其他什麼人?能說具體一點嗎?”
四人相互看看,喬還山回道:“還能是什麼人?都是政府的親戚或者家屬,如果沒有他們帶頭,相信這裏的居民也沒這麼大的膽子。”
這情況證實了我心裏一直以來的懷疑,如果沒有幹部的利益在裏麵,執法隊伍怕什麼?估計這些人來頭還不小。
問題具體這麼樣,估計他們也隻知道一個大概,隻有通過鎮政府逐戶登記,才能把情況徹底搞清楚。
他們又陸陸續續反映了許多問題,江家濤歸納了一下,共計十七條,基本上反映了棚戶區拆遷存在的最主要的十幾個矛盾。
回到家裏,李冰冰不理我,昨天她已經準備好出門,我突然變卦讓她很不高興。我明白她的心思,害怕黃依依一個人孤獨,既然我屬於兩個女人,理應雨露均沾,現在她成了“長期霸占”,心裏感到不安,不公平。
我說好說歹,向她保證,完成前期拆遷任務後,一定請公休假,好好過去修養一個階段。
“老婆,你的好心我都明白,希望你也做做依依的工作,這段時間的確不能離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工作重要還是我和依依重要?”
“都重要。”
見她還是氣鼓鼓的,我主動拿起拖帕準備清潔地板。
“已經拖過了。”
我笑著討好道:“老婆這麼能幹?我還能幫點什麼忙?”
“不用。”
“要不我幫你按摩?在家裏勞動辛苦了。”我上去抓住她雙肩就揉起來。
“陸川,不是我要*你,黃姐姐的心裏你也應該體諒,她那麼委屈的跟著你,現在多去看看怎麼哪,已經一個月了,她心裏會怎麼想?”
“我都知道,老婆,你怕她誤會嘛,放心吧,依依能理解我們,隻要我們把情況說清楚。”
我嘴和手雙管齊下,她慢慢軟下來,“我幫你按摩吧,一天不落屋,也不知你忙些什麼。”
“謝謝老婆。”我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接受她的好意,一邊給她講那戶居民的故事。
“真有這回事嗎?”
“當然有,我騙你幹啥。我今天就是去找廠裏的老職工了解情況的,他們那居住條件……唉,沒法說,不搬遷真的不行了。”
“這麼說我錯怪你了?”
“也不是,我的確食言了,對不起。”
“原諒你,老公為國為民,是英雄嘛,我怎麼能拖後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