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虎、洪武堅持不開口,李蛟去招架不住,這人沒武功,就是一身蠻力,禁不住幹警自己發明創造的一些動作設計,也就是楊廣成所謂的“手段”,一個回合就老老實實交代了。
李蛟知道的不多,他不過是團夥中第三級成員,能知道的就是團夥名字叫“四海幫”,他的直接上級叫鄭青龍,劉虎和洪武是掛名的法人代表,二人另有其他任務,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四海幫?”我重複了一遍。
“李蛟交代的情況可信度很高,這人估計罪案不重,立功心切,希望政府從寬處理。”他得意的笑了笑,“他還交待,四海幫按青龍、白虎、玄武、朱雀、金鳳排序,是四海幫五虎大將,他的老大鄭青龍排名第一,劉虎就是白虎,玄武是洪武,如果是這樣,鄭青龍會不會就是幫主?劉虎、玄武是二幫主、三幫主?”
陳大虎點點頭,“很有可能。”
我現在才知道張有義團夥的大名,明知道楊廣成分析推測錯誤,卻無法糾正,暗示道:“現在抓住了白虎和玄武,青龍和朱雀、金鳳呢?他們有線索嗎?”
楊廣成信心十足,“正在提審,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抓緊做李蛟的工作,隻要他立功,我們是可以考慮從輕判罰的,如果身上沒有血案,甚至可以不提起公訴。”陳大虎對楊廣成說道。
“李蛟已經答應協助我們抓捕青龍歸案,隻要老大落網,朱雀和金鳳就不是大問題了。”
“不可盲目樂觀,要抓緊,戰機轉瞬即逝,如果青龍逃脫,事情就很難辦了。”
楊廣成點點頭,“我們下來馬上研究抓捕方案。”
想不到張有義倚為肱骨的五虎將轉瞬間就摧枯拉朽了,直到目前為止,他還沒一點動靜。即將實現自己的既定方案,本來可以鬆一口氣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心裏反而有些森然起來,冷颼颼的不安。
這是怎麼回事呢?我一個下午都在琢磨這件事,這種現象是很不尋常的,他越安靜,我心裏就越沒底氣。按我的推測,到這時候張有義應該出麵找我談條件了,如果可能,可以將錯就錯,把鄭青龍誤認為四海幫老大,抓住鄭青龍就可以結案了。
以前麵三大虎將的態度,鄭青龍也不可能交代出張有義的,隻要他真心實意改邪歸正,我還是願意給他提供一條自新之路的。
張有義潛伏不動,難道在策劃什麼對我不利的舉動?或者是有恃無恐,斷定我不敢把他怎麼樣?
這個結果我是反複掂量了若幹次,我和他所有的合作都限於兩人之間,細節連楊青山也不知道,張有義的手下更不可能知道,搞王大錘、引四海幫到楊柳鎮、殺章紅鬆魯二渾、奪涼水泉煤礦、趕走趙大富……這一切都是一對一,他如果把這一切抖出來,我陸川這輩子甭說縣委書記,連人身自由也會立即失去。
這種結局我想也不願意去想,沒有思想準備。但現在的局麵已經是騎虎難下,成了死結,如果張有義不願意向我妥協的話,說明他就是想拿這些作為最後一擊的武器!
楊廣成伏擊青龍失敗了,我莫名其妙的鬆了一大口氣,隻要青龍沒有落網,陳大虎和楊廣成就一直會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全力以赴進行抓捕,張有義落在了專案組的視線之外,暫時是安全的,我也暫時是安全的。
鄭青龍可能提前嗅到了危險,李蛟帶警察撲了空,沒立成大功,他自己很沮喪,接連提供了四處有可能是青龍潛伏的地址,都一一撲空,幹警在這些地方發現了一些其他線索,就是勒索老板、商場、娛樂場所的證據,以及放高利貸、販毒的蛛絲馬跡,也推斷出了這些人的內部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