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也知道自己的命運就在一瞬間,趁著門邊黑影一閃,鐵拳閃電般擊出,第一名特警無聲倒下。他趁著後麵的特警愣神的檔口,帶著手下的亡命之徒當先衝了出來,迅如飛鳥,瞬間就衝到了院子的中間。
“格殺無論!”張隊長果斷下達了開槍的命令!
這些黑衣人雖然凶悍,如何抵得過強大的衝鋒槍剿殺?左衝右突不成,青龍大喝一聲:“老大,我先走一步了!”自己橫刀在脖子上一抹,鮮血衝開一米,倒地身亡了。
從他們亡命衝出來到全部被殲滅,前後不過短短的一分鍾。
王大林帶著幹警迅速撲了進去,埋伏在房間裏的十名警察死亡四名,其餘的身上全是帶傷。
雖然成功消滅了青龍這一夥凶殘的匪徒,但警察也付出了五死六傷的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青龍死了,按原計劃,四海幫被徹底消滅了,但青龍最後的吼聲卻告訴所有的警察:鄭青龍不是四海幫的幫主,真正的幫主還沒露麵。
真正的元凶是誰?他藏在什麼地方?
王大林彙報圍捕青龍的全過程,會議室所有的人都感覺到心情沉重,五名警察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居然是一個大嘍囉和一堆疑問。
心情真正沉重的是我:張有義已經無處可逃,暴露身份隻是時間而已。
市局已經插手這件大案,局勢就由不得我掌控了,這是一匹即將帶著自己滑向無底黑暗深淵、斷了韁繩的野馬。
“怎麼就搞成這種局麵了呢?”我苦惱的思索著。
耳邊聽得黃塵中關心的問道:“陸書記,你沒事吧?”
我抬起頭,“沒事,有些沉悶,我出去走走。”
“這時候?”他擔心的看著我。
“沒事,放心吧,他們剛剛遭受重創,這時候還沒回過神呢。”我起身出了酒店,漫無目的的沿著大街溜達。
身邊一直有人招呼也不覺得,隻是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不知不覺我又來到了河堤,這成了下意識的行為了,每次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都會跑這裏來坐上一會,靜靜的思考。
黃木道長指點“得道多助”,這些年來我慎思慎行,克己為公,發展經濟、關注民生、注重修德、戒持異行,造福鄉民,為什麼劫難不但不離我遠去,反而像一道解不開的絞索,把脖子勒得愈來愈緊呢?
“難道不是指這件事?”我搖搖頭,“不可能啊,其他能給我帶來毀滅性的災難目前幾乎是無跡可尋,原以為的女色也已經離我遠去了……”
我相信黃木道長所指的“十年大劫”一定就是張有義事件,“莫非自己做得還不夠?修道未成?”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我呆呆的看著東水遠去,無休無盡,流暢而綿綿。
想不到人生卻是如此的無奈,一個堂堂的縣委書記居然被一個混混*到了窮途末路。人要是沒有感覺多好啊,哪裏有這如此多的困苦和煩惱?
我回憶起和付林校長在這裏論道的情景,心裏一動,不如找老校長指點迷津吧,當初對他說的話不以為然,是不是我年少輕浮、根本沒理解他老人家的深意呢?
我敲開付林校長的門時,他看著我很驚奇,“陸書記?你怎麼到我這裏來了?”我一邊進門一邊笑道:“校長的門難道不歡迎我麼?”
“哪裏,快進來坐。”他急忙把我讓進屋裏,對著廚房叫一聲,“老婆子,快把好茶泡一壺來。”
“別麻煩師母,我自己來。”
他立即攔住我,“你是貴客,怎麼能讓你動手呢。”
這時候的先鋒縣,有多少大事需要我陸川去處理啊,居然跑到他這個已經行將就木的老家夥家裏來了。付林官道數十年,心裏玲瓏剔透,明白我有急事找他,於是邀我進了書房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