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梓萁不舍地放開玄冽,哭喊道:“我不管!我不要你再離開我!”
“幼稚。”玄冽伸舌舔舔紅唇,道:“你的吻真惡心,又是眼淚又是鼻涕。”接著,就在梓萁頭上敲了兩下。而梓萁卻笑了,笑得那麼開朗和愉悅。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笑。玄冽的舉動代表著他還是從前梓萁的家教,他依然沒有把眼光從梓萁身上轉移。
原來…看透梓萁內心的,竟然是他…
玄冽轉頭望向已快站不穩的允熾,問梓萁:“梓萁,這小子是誰?”
梓萁才突然想起允熾一直在這裏,臉紅了起來,但還是緊緊拉著玄冽走到允熾身邊,生怕他飛了似的道:“這是洛允熾,我學長。他很厲害喔,學生會主席外帶連年拿獎學金。”然後轉頭,有些興奮地向允熾說:“允熾,這就是我說的夜遁的臭小子,他叫玄冽,是我的——”
“家教。”允熾突然及其無理地接口,他冷著張蒼白的臉望向雙眼猛然眯細的玄冽。
玄冽一拉梓萁,道:“醜女生,我才來這裏不久,還沒找到公寓,不介意我再住你家吧?”
“真的?!”梓萁一跳八丈高,她真是太開心了
“白癡!騙你有什麼好處!”玄冽不顧及允熾感受,霸道地對梓萁大吼:“十分鍾內把東西收拾齊全來這裏見我,我們出發回家!”
“曉得!別老用吼的。”梓萁興高采烈地轉身對允熾道:“你欠我一餐飯,記得下次補回喲。”說罷,蹦跳著向宿舍衝去。
林中隻剩下玄冽和允熾。周圍氣氛瞬時變得壓抑又沉重。
玄冽轉頭冷冷望著允熾,半晌,才轉身背對著他,緩緩啟口:“梓萁叫你允熾?”他本不該那麼在意,但他內心難以掩飾自卑,更害怕失去…
之所以害怕得到,是因為害怕失去。允熾在某些方麵,比他要有優勢得多
“而她卻連名帶姓叫你。”允熾早已發現這一點,他知道說出這句話代表著二人徹底的敵視
“——惹上我,是你的不理智。”玄冽不大的聲音,壓迫十足,讓人難以承受。
允熾心中猛地一涼,不知他到底什麼來路,竟如此讓人害怕:“你喜歡梓萁,但不接受她,也不讓別人愛她。你——到底想做什麼?”
玄冽背影輕顫了下,內心無比掙紮,但還是冷冷命令:“我不準你喜歡她!”
“這你可管不著!你太自私了!”
玄冽眼瞬時眯細,倏然間回身,不知從何處拿出隻黑色沉重的小型手槍
“嗒!”
輕輕一聲響,允熾卻驚呆了。良久,他頰處流下條細小血絲。那是一把上有消音器的暗殺工具…
玄冽的槍法竟準到不需要瞄準時間就能任意自如。他緩緩放下持槍的手,沉聲道:“誰和我爭她,我就殺了誰。”因為不期而遇,使他倍感恐慌。因為他知道已不能再背對著自己的心了。撒旦王冰冷孤寂內心的唯一陽光,除了貪婪而蠻橫地占有她,別無他法。
這就是宿命。
允熾冷汗順著背脊流下來,他該不該告訴梓萁,她惹上的不是愛神,而是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