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好笑的看著謝玉梅:“看來,你的確是不想活了。”說著,眼中陰狠閃過“來人,送她上路。”
“不……不,我不要。我不喝,我不喝!”謝玉梅眼睜睜的看著那杯毒酒離自己越來越近,不,不能說毒酒,那是全部由鶴頂紅泡的。
李長臉色一肅:“灌下去,這是殺人償命!若是今兒個她不死,咱們都沒辦法向皇上交差。這丞相府也絕對沒辦法逃脫罪責!丞相,你說是嗎?皇上可還沒過問您這窩藏罪犯一罪。”
王知晴看著扭曲著的謝玉梅,猛地從地上起身,右手攫住謝玉梅的嘴巴,迅速的從托盤上拿起那杯鶴頂紅,全部灌入了謝玉梅的嘴裏。
謝硯林不忍心的別過眼,王知晴將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謝玉梅,你被休棄,回到丞相府,已經讓丞相府蒙羞。丞相府絕對不能再因為你而被牽連。”
“王……知晴,你這個毒婦!”謝玉梅按著自己痛的死去活來的肚子,嘴角有黑色的血留下。漸漸地,本還在抽搐的謝玉梅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那雙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盯著王知晴。
王知晴冷哼一聲:“公公,罪人已死,還請公公在皇上麵前替丞相府美言幾句,謝玉梅所做的事情,和丞相府毫無關係。”
謝玉梅的死訊是在第二日傳到蘇璃耳中的。蘇璃手中的動作不停,徑直的問道:“冬葉,我總覺得這針腳不太對,你來看看。”
冬葉聞言,接過去一看,頓時沒忍住笑了出來:“小姐哪都好,便是這針線活當真是拿不出手了。也不知道這日後宸世子看到小姐的針線活,該怎麼評價了?”
被冬葉這麼一揶揄,藝璿閣內的氣氛頓時好了不少。
蘇璃這才看向冬雪:“怎麼回事?人明明好好的,怎的就突然沒了?”
“昨日晚上,皇上召了九皇子進宮,之後,李公公便帶著兩道聖旨出了皇宮。其中一道另外派人送去了驛館。李公公親自帶著人去了丞相府。不久之後,便傳來謝氏的死訊。”
蘇璃微微皺眉:“可知道九皇子說了什麼?”皇上是一國之君,平日裏處理事情也是繁忙,絕對不會想起要賜死謝玉梅。更何況,謝玉梅所做的事情,皇上也不該知曉。
唯有一個可能,便是慕容景對皇上說了什麼。
冬雪朝著蘇璃點點頭,算是肯定了蘇璃心中的猜測:“九皇子昨日晚上似乎是惹怒了皇上,出來的時候嘴角還有血。後來,據說在禦書房外的人都能夠聽到皇上和九皇子的爭執聲。”
蘇璃微微點頭,“這件事情,對蘇雪和蘇煙的刺激肯定大。蘇雪便不必告訴她了。抽個合適的時間,讓蘇煙知道。”
提到蘇煙,蘇璃微微沉了眼瞼:“這幾日,蘇煙可有異動?”
“主子派了錦三過去守著,定然是不會出問題的。錦三那邊並沒有傳回什麼異樣的消息。”
蘇璃撚起手邊的一塊糕點:“這麼說,這些日子,蘇煙還是繼續瘋著?”
冬雪點點頭:“想必是的。”
蘇璃驀地冷哼,手中的糕點應聲而落:“既如此,將這消息盡快告訴她,既然她喜歡瘋,本小姐就讓她瘋個夠!”
此時守在外麵的冬梅進來:“小姐,王風過來說,侯爺請您去書房。”
蘇璃起身:“冬雪,將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去辦好,越快越好,有些事情,我不想再等。告訴王風,我更衣之後便去書房。”
去了書房,蘇冕正坐在桌前看著書,看到蘇璃進來,眼皮都未抬:“璃兒,今日讓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蘇璃嘴角微勾,自發的走到一邊坐下:“爹爹所說何事?”
蘇冕抬起頭,看向背脊挺直的蘇璃:“我已經和鳳王爺商量了你和宸世子的親事,日子定在正月十五。但是,謝氏畢竟曾經是你的繼母,不管如何,在她死後的三年,你也該守孝三年。”
蘇璃冷笑,啃著蘇冕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一個傻瓜:“繼母?我何曾承認過她是我的繼母?母親過世之時,身為嫡母,蘇雪都可以不守孝,一個繼母而已,憑她也配讓我這個嫡女守孝?再說了,謝氏是被你休棄的人,早不是鎮北侯府的人,這孝,我自然可以不守。”
蘇璃心中明了,蘇冕表麵上已經同意了鳳王的要求,實則上卻是處處為難,現在更是連為謝玉梅守孝這樣子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謂是可笑至極:“爹爹如果不想讓我嫁給宸世子,大可不必這麼麻煩,但是,如果你膽敢背著我和皇上達成什麼協議,不管是事前還是事後讓我知道,我絕對會先殺了你,再殺了皇上,大不了我自己自刎謝罪!”
蘇冕氣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怒不可遏的瞪著眼瞼都未動的蘇璃:“逆女!你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本侯就算是現在綁了你去見皇上,完全可以!”
蘇璃也起身,朝著蘇冕譏諷的一笑:“這還不是你這個好父親慣得?十幾年的不聞不問,我還真當是被教育成了這個樣子,你又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