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左手與右手搏(1)(3 / 3)

與上相比,費爾南多和帕茲的致哀還是有點不同。

他們在中國青島,一個離哀思氛圍非常遠的地方;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奧運會上獲得獎牌;

其他參賽者都用自己的方式慶祝勝利,毫不掩飾。飛人博爾特,衝過終點線,跳起了舞蹈,親吻了黃金跑鞋;美國的柳金,獲得女子體操全能金牌後,與父親來了個驚世一吻;巴西姑娘得意地對著鏡頭做鬼臉,因為她們以3∶0擊敗了東道主;也有人在領獎台上,顧不得亞軍、季軍在旁邊麵色難看,盡情地歡呼、親吻金牌、比劃手勢……

在袖子上佩戴黑紗、公開致意是國際奧委會不提倡的,“希望大家用其他方式來紀念馬德裏空難這樣的嚴肅事件。”

但這個“違規”的舉動,在網上贏得了絕大多數人的認同。

不合乎理,卻合乎情,它寄托了2個年輕人對154個人的哀思,無論他是奧運冠軍、F1明星車手還是國家領導人,在人間大難麵前,統統歸零,這一刻,他們心懷憐憫、淚落無聲;認識不認識的人都想一起做些什麼,為那些淚流滿麵的親屬和驟然離世的魂靈做點什麼,也許就一句話、一麵小旗子、一個小小的服裝細節。

在生與死的大考麵前,政治、娛樂、競技,都得讓路。

真正的冠軍,就優雅在這裏:當他誌得意滿、“世界在我腳下”之際,仍能俯下身來,聽到地球的某個角落,有人哭號與悲哀。

柳金:修長身材曾是我的劣勢

——正視自己的特點,最大限度地利用它。

2歲半時,娜斯佳隨父母來到美國。

跟大多數移民一樣,初期的窘迫在所難免。父母終日奔波在訓練場館和賽場上,沒錢請保姆,更沒時間照料她。她被掛在體育器械上長大,眼前一個又一個躍動的健美身影,是她最早的啟蒙。

與母親一樣,從幼年起,她就展現出驚人的美麗、優雅、冷峻,帶有俄羅斯風格。父親決定送她去練鋼琴,這個決定另有深意——不希望小寶貝重複自己的路。從比賽中一路走來斬金奪銀,他知道這條路多麼殘酷多麼艱辛。

可娜斯佳有她的選擇。一天,她的表現讓大人們吃了一驚:上杠、下杠、翻跟鬥……比場上那些姐姐們還要強。那時她才4歲!那天起,父母把她當做了自己體操生命的延續。

6歲,娜斯佳開始參加比賽了,成績蒸蒸日上。但也有人不看好她,一位教練對她在高低杠上的表現報以白眼,她出眾的身高也被人質疑。在一般情況下,練體操的女孩都要身材小巧,以應付精密繁複的平衡木、高低杠動作。世代沿襲的俄羅斯血統,使她自少女時期便比同齡的體操選手高出數厘米。這不起眼的幾厘米,將來可能是競技場上致命的劣勢。

好在有父親的鼓勵。父親常常拿霍爾金娜——同樣出生於俄羅斯、身材高挑的體操運動員做比較:“冰美人霍爾金娜創造了體操史上的奇跡,你也行。”在父親的教鞭下,娜斯佳得到的不是嬌寵縱容,而是加倍的嚴厲苛刻。在簡陋的訓練場上,她灑下的汗水比任何人都多。

2003年,娜斯佳開始在美國體壇上聲名鵲起。在當年的國內比賽中,她連續4次摘取全能金牌。2005年,她又獲得了世錦賽的女子平衡木、高低杠金牌,離巔峰隻差一步——如果再拿一塊奧運會金牌,就完美無憾。

命運的殘酷性就在這裏。2006年11月,13年高強度鍛煉積累的傷痛向娜斯佳襲來。她不得不做手術,摘除腳踝的兩塊碎骨。2007年,傷痛再度複發。

這時,離北京奧運會的召開隻有1年時間。肖恩·約翰遜的奪冠呼聲超過了她,她也是個技術精湛的小姑娘,身高比娜斯佳更有優勢,才1米50,而18歲的娜斯佳卻已經長到160cm了。

娜斯佳不管這些,為了心中的夢想,她咬緊牙關進行康複訓練。一個公益短片展現了她如何增強力度和速度的過程——在手腕上綁繩子,拉著汽車輪胎跑直道。嫌汽車輪胎不夠重,娜斯佳額外增加了9公斤的東西,“沒辦法,我的蹬腿和彈跳總是不夠有力。”

2008年8月8日,曆盡千辛萬苦的娜斯佳與隊友們一起出現在鳥巢中。起初,聚光燈隻打在她美麗的麵容上,但是隨著女子體操全能賽的帷幕拉開,她一個個行雲流水的動作美得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