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宇不敢再想下去,在下麵一陣徘徊之後,決定去找殷浩哲探個究竟。
如果他真的發現了什麼,那麼自己也好早作準備不是?
隻是當殷浩哲來到禦書房的時候,卻得知殷墨玄正在裏麵,而且皇上還下了命令,誰都不進去。
聽到侍衛的話之後,殷浩宇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他跟殷墨玄才分開而已,看來他是緊隨著自己進宮,所以比他先一步到了禦書房。
隻是他跟殷浩哲有什麼事好談,而且慎密到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打擾的程度?
難道是說……
殷浩宇的麵色驟然巨變,難道是說殷墨玄真的接觸過白黎,也知道了他的計劃,昨夜自己抓了白黎之後,他今天就來跟殷浩哲彙報這一情況了?
不會的,應該不會吧?
殷浩宇雙手緊捏成拳,在禦書房外不安地走來走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而此時的禦書房內。
“玄弟,你是說真的嗎?”原本坐在龍案前的殷浩哲一聽到殷墨玄說的話,就猛地站起身朝著他走,邊走邊道:“你真的有聖醫的消息?”
“回皇兄,是的。”殷墨玄點了點頭。
回答間,殷浩哲已經走到了殷墨玄的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動地道:“他在哪裏,在哪裏?朕要見他,馬上要見他!”
“皇兄,您先不要激動。”殷墨玄按了按殷浩哲的手,示意他冷靜一點,而後道:“臣弟已經派人去請他了,最快在明後日就能到達皇城,到時臣弟會第一時間引薦給您的。”
“好,好,玄弟,真的是太好了。”殷浩哲拍著殷墨玄的肩膀,激動的眼圈兒都泛紅了。
要知道裴羽凰的病已經折磨了他整整一月有餘,時好時壞,最近兩天雖然比之前好上了一些,可是誰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再犯了。
太醫們束手無策,讓殷浩宇尋找聖醫也久無音訊,現在聽的殷墨玄有了聖醫的消息,而且明後日就能到了,他怎麼可能不激動,不失態?
見著殷浩哲的樣子,殷墨玄的唇角邪邪的勾起,繼而又狀似隨意地問道:“最近幾日,娘娘的狀態如何?”
見殷墨玄提到了裴羽凰,殷浩哲收回手,然後轉身朝著龍案走去。
在龍案前重新坐下之後,他才幽幽地歎了口氣道:“除了昨日傍晚又發作了一次瘋病之外,情況倒還算好,隻是……”
殷浩哲無奈地搖搖頭,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似苦澀,又似幸福的笑:“說出來也不怕玄弟你笑話,昨日她發病的時候吵著鬧著說要吃魚,而且還要朕親手做的。你也該知道,羽兒她是從小就討厭魚的,這會兒要吃魚,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啊。不過為了安撫她,朕隻能答應了,便真的到禦膳房去為她做魚。結果把禦膳房的人搞了個人仰馬翻,不過總算是做出了一盅味道還算可以的魚湯來。隻是等朕送過去的時候,她卻已經恢複了常態,原本以為清醒過來的她肯定是不要喝這魚湯,卻不料她竟喝了。”
“當時的朕,真的很是感動,雖然她不說,但朕知道,她是不想辜負了朕的一番心意,才會為難自己去吃以前聞都不要聞的東西。”
“而且後來,她甚至還為了這魚湯受了傷,朕心中又內疚,又心痛的。”
“玄弟,你說這樣的羽兒,能讓朕不愛嗎?”
殷墨玄靜靜地聽完了殷浩哲的話,心中是百味陳雜。
雖然殷浩哲說的這些他都已經親眼看到了,也知道白黎會這麼做,隻是為了假扮裴羽凰而已。
可是不管是昨夜看到,還是今天聽到,心中卻是萬分的不爽。
不過昨晚的怒氣和衝動已經讓他受到了教訓,所以今天,他一定要克製,因為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彌補白黎,而不是繼續生氣和吃醋來的。
而且,仔細想想,這件事情中最最可憐的人不是他,而是眼前的殷浩哲啊。
天殷國的皇帝,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竟然被白黎給耍得團團轉。
若是他現在告訴殷浩哲,白黎不但不討厭魚,而且喜歡的不得了,喜歡到連續吃了一個月的魚,她都不會膩煩的程度。還有就是殷浩哲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所燉製出來的那盅魚湯,白黎根本就沒喝,而是用來砸他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吐血而亡。
不過,他還是克製了下來,因為好戲還在後頭呢。
殷墨玄點點頭,對著殷浩哲道:“皇兄,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呢?”
“是的。”殷墨玄的話讓殷浩哲很是受用,稍稍沉吟了片刻,而後一臉認真地道:“等聖醫將羽兒的病治好了,朕就正式封她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