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變種雜種!”,埃裏森汗毛倒豎,在別人尚在發呆的時候已經跳著腳咆哮開了,“起錨!起錨!叫所有戰艦馬上放棄阻擊位置自行規避!裏麵的變種雜種已經瘋了!他們瘋了!!”
海麵上沒有風,火線當然就不可能是被吹過來的。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此時此刻在火牆的另一端有上百艘變種人的大船正排成一排卯足了勁奮力推動著這道恐怖的火牆!這樣的行為對於木質艦船而言無異於自尋死路,等他們將堵塞在湖口的燃燒艦船推出幾百米的時候自身也將完全融入這條長長的火線之中。埃裏森相信沒有任何一個歐洲艦長敢於接受這樣的自殺任務。但變種人偏偏就這麼做了!
歐洲戰艦頓時慌了神,他們一邊起錨一邊將瘋狂的火力傾瀉在移動的火牆上。然而這樣做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那些負責推動火線的艦船早已在熊熊燃燒。失去控製的火牆在漂移過程中很快因為推動力的大小差異而逐漸分裂出不少漂浮的火球,無數巨大的火球以一種緩慢而覆蓋性的方式向歐洲人席卷而來。火牆步步*近,歐洲人這邊亂作一團,艦長在嘶吼,水手在甲板上連滾帶爬。
出於法切蒂將軍的戰術要求,歐洲艦隊第一線的艦船距離湖口隻有區區900米···轟!就在巡遊公主好不容易將鐵錨拉起來的同時,位於她左前方三百米位置上的法赫艦翠鳥號成為了第一個被火球直接撞上的倒黴蛋。
“不要轉舵!不要轉舵!直線後退!它追不上我們倒車的速度!”,埃裏森用怒吼指揮著自己的舵手。麵對已經近在咫尺的火球,他隻能愛莫能助地看一眼翠鳥號上不斷跳入海中的水手,而不敢靠過去展開救助。
法切蒂也為自己身先士卒的高傲姿態付出代價,龐大而笨重的凱撒大帝號雖然及時起錨采取了規避動作,但無奈他所處位置過於靠前,還沒等速度提起來就被一艘火船給攔腰撞上了。說到這裏還不得不誇一下凱撒大帝側舷的防火塗料確實管用,雖然被撞這一下受損不輕,但居然沒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大火,最終還能帶著一身濃煙幸運地退了出來。
但也有很多歐洲戰艦沒那麼幸運。也許在變種人簡單的思維裏隻是想推開擋住湖口的燃燒船隻,不曾想卻對耀武揚威的歐洲艦隊造成了意料之外的沉重打擊。他們在這次自殺性反擊中直接撞沉、燒毀了35艘歐洲戰艦,另外還有17艘嚴重受損。
歐洲人損失慘重。
更可怕的是,在歐洲艦隊全線後退的關鍵時刻,一連串沉悶的雷聲在他們身後響起,天色陡然陰沉下來,頭頂雲層滾滾,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麵在幾分鍾之內變得風急浪高,然後暴雨如約而至。
雨水迅速澆熄了歐洲戰艦上的殘餘火光,但沒人能從嗓子眼裏發出半聲歡呼。因為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更大的災難已經臨頭。
雷暴,形成了!
而最令人絕望的是,它的邊緣地帶距離岸邊已不到10海裏且正以高速迫近,到達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鍾。以歐洲人艦船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五分鍾之內及時撤出雷暴的籠罩區域!
頃刻間,歐洲人的戰艦亂作了一鍋粥,雖然明知道是徒勞,但每一艘船還是在拚命向兩側退避,情急之下竟有一些戰艦發生相互碰撞而失去行動力,恐慌和絕望的陰雲牢牢籠罩在整個歐洲艦隊上空。
“上帝啊!救救我們···”,風雨中,埃裏森聽到一聲無力的祈禱,但他已經沒興趣回頭去看那是誰了。
巡遊公主當然也在打算向北逃竄,但埃裏森心裏很清楚即使是他們這些處於艦隊邊緣處的船隻今天也很難逃過一劫了。現在唯一需要祈禱的隻有一件事:戰艦在被幾十米高的巨浪徹底撕裂之前完整的被拋上海岸!